看他这幅样子我心里更加难受,对逼上来的警察道:“请你们退下,我保证不会在激起争端了。”
“你们袭警了,现在不是抵抗,而是放弃对峙。”一名警察道。
“我这位朋友情绪比较激动,请你们先退下,我保证接受处理。”
“袭警就是刑事犯罪,我们不会和一个罪犯妥协的。”挨踢的警察义正言辞的道。
“我操你大爷的,不就踢了你一脚,别在那儿上纲上线的,我怎么就袭警了”我异常愤怒的道。
“你连我们副局长都打了,难道不算袭警”
这时吴彪揉着已经青肿的面颊走了过来道:“没事儿,你们去忙吧。”
“可是您”
“我说没事儿,怎么了”他嗓门陡然提高。
几名刑警这才散开,吴彪道:“全中国把警察打成这样还没事儿的也就你杨川了,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我拍了拍帅哥的肩膀道:“没事儿了,你也放松点。”
帅哥又是突然转身就要跑,我急道:“我命令你站住,立刻站住。”帅哥就像被施了定蛇术,立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我道:“现在我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必须紧紧跟着我,无论我去哪儿你必须得跟着我到哪儿,形影不离,记住了记住的话就点点头”犹豫片刻,帅哥点了点头。
吴彪皱眉看着他道:“这是你朋友”
“这是我的生死兄弟。”我道。
“你们年轻人别动不动就扯什么生死,经历过生死吗”
“我还真不骗你,他真就为我死过一次。”绕到帅哥正面,只见五官俊朗的他此刻是蓬头垢面,满脸泥灰,也不知道这些天住在什么地方,身上穿的一套黑色运动服都快变成灰色的了,一股臭味扑鼻而来,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洗澡了,看他这副模样我真是感到心酸道:“以后我就把你当亲哥供着,别再走了,咱两以后祸福与共。”
我也不知道帅哥是不是听懂了我的意思,他茫然的看了我一眼,但随即便挺直腰板透出一股倔强的神情。
即便成了这样都对我忠心耿耿,我心里的感激自不必说,吴彪道:“这兄弟到底是什么路数我看这样子有点古怪”
“这事儿你别管了,与你也不想干,吴局,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
“都是男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再说挨一拳也挺好,提醒我还没在天上坐着,挺不错的。”
“我想见这个偷尸体的人一面,我像你保证不会伤害他。”
吴彪想了想道:“我可以让你见他,但是你对我的承诺一定要做到。”
答应了他后我带着帅哥进了那辆吉普车厘,司机驱车离开,摇上玻璃窗我终于见到了那个几乎快吓疯了的偷尸贼,这人大约三十多岁年纪,满脸络腮胡子,看样子倒颇有一番男子汉气概,却是个吃饱了撑的偷尸体的神经病,想到他有可能玷污了小菲的尸体,我真想用脚踹他,却在这之前对吴彪有承诺,于是按捺内心的怒火道:“猥亵尸体让你有快感对吗”阵农央才。
起先这人在我的逼视下鬼头鬼脑,根本不敢与我对视,但听了我这句话,似乎吃了一惊道:“猥亵尸体我的青天大老爷,好好的我去猥亵尸体干嘛,那东西冷冰冰、臭烘烘的”
“你才臭烘烘的。”我怒道。
“是,是我臭,我说错话了对不起你,可、可我真不是为了猥亵尸体。”
“那你为什么要去刨一个小女孩的坟墓,她已经非常不幸了,你却在这家人的伤口上撒盐,你简直猪狗不如啊。”虽然不能打他,但骂总不为过。
“没错,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牲,您说我什么我都忍了,我接受法律的惩罚,谁让我这么不积阴德呢,我活该。”
他的态度倒是不错,而我愤怒的心情得到宣泄之后,感觉也平复了不少,沉下心便问道:“那你把话说清楚,刨人坟到底是为什么”
“我们那儿的人收尸体,根据尸体的性别、年龄,保存程度,价格都不一样,像、像您说的这位小大姐的尸体,是最贵的,一具能卖一万多块钱,我也是被钱蒙蔽了人性,所以才做出这样一件猪狗不如的勾当。”
听这话我简直觉得新鲜,冷笑道:“你当我白痴呢还有人花这么高的价钱买一具尸体难道你们那儿的人都是猪头,钱实在花不出去可劲糟蹋”
“您要是知道这些人是干啥活儿的您就信了,买尸体的是我们那儿专门做白事的人家,这家人姓文,十里八乡的白事都找他做。”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你说的是文昌本”
那人连连点头道:“就是他,我说名字您肯定知道。”
“文老头子做了一辈子白事,说起来在这片地儿也是有头脸的人物,他能让你们偷尸体”我作为“玄门中人”和文昌本自然是有交集的,曾经他也请廖叔去做过法事,他是钨锭村人,和青龙村隔两个村子,文昌本从他爷爷那辈就做白事,如今真能算是“百年老店”了,说在十里八乡是个有头面的人物一点不为过,这样一个人能做出这种糊涂事来看来这孙子是急了,逮谁拉谁下水。
这人却愁眉苦脸道:“您如果不信就自己去问他,文老头可不是光在我手上收尸体,好几个村子里的人都有帮他偷尸体的,本来我是不在周围村子里干这事儿的,但昨天文老头接了个急活儿,我车子又坏了,文老头开了高价,我、我也是财迷心窍,心想反正就这一回,先把钱赚了,结果就被人抓了个现形,我这损阴德的事儿干多了遭报应啊。”
看样子他似乎是真后悔了,可是这件事里文老头正如他所言当了一个尸体的买家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车子开到了山脚下停住,吴彪走来问道:“聊出点什么情况没有”
我将自己听说的种种都告诉了他,吴彪也愣了道:“姓文的买尸体干吗难道操练白事吗”
吴彪是灵泉市人,所以对白事这块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文昌本这个人,我道:“这人在白事行当里算是最有身份的,所以他这么做肯定不会是闹着玩,必然事出有因,我建议立刻调查他,别是利用邪法害人呢。”
听我这么说吴彪可不敢耽搁,立刻分掉出六名干警,带着我和帅哥前往钨锭村,三座村子距离也不算远,三四十公里的,车子上了国道后很快便进入钨锭村村口。
在半路吴彪就联系了当地乡派出所,赶到后包括派出所所长在内的十名警员已经等着我们,毕竟是副局长亲自下基层,所以“迎接”的场面有点大,听我大概叙述了一下案情,当地派出所所长道:“咱们这有位警员就是文昌本的亲孙子,小文啊,副局长在这儿,你来解释一下爷爷这么做的道理。”
这个人也是老官油子了,立马将自己的责任推的干干净净,文昌本的孙子是怎么进这个派出所的这种事情谁不知道,关键时刻他居然就把人给出卖了。
小文二十七八岁年纪,比我还大,当然我两其实是认识的,但在副局长面前他有些畏缩,走到跟前说话都哆嗦,憋了半天也就说了六个字:“局长,我不知道。”
“你爷爷的事情你会不知道”吴彪表情严肃的道。
“我、我是真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整个人的头发立马萎了下去,他的心情非常紧张,所以他肯定是知道整件事来龙去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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