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条路。
是一条在你背后不断断裂的悬崖,你无法让它停止,即使你非常痛苦,你也得一直走着。
有的人前方的路已经蒙上了重重迷雾,后面是断裂不止的悬崖,无法确定这条路最终会通往哪里,他停止了,违反了人生这条路的规定,全身向后一仰,堕入了深不见底的
或许掉进的是另一个出口,要不然就是永远在堕落中徘徊,无法入眠,就这样看着黑暗的四周。
什么时候就会结束?
“周而复始。”
“吗?”
夜色中,远处的街道传来了马车的颠簸,和碎碎的马蹄声。
四匹马和两个车夫拉着一个铁囚兽栏,用一条厚厚的黑布遮住。
两个车夫,一个较高,皮肤腊黑腊黑的,头发卷成一团的,叫汤姆,另一个身材矮小一些,微胖,长着小眼睛,秃顶,戴着一幅圆眶眼镜,估计本来从事文笔工作,但后来公司倒闭,没法干出来了,才和汤姆这个嗜酒如命,身旁总是烟尘缭乱的神仙干一份工作。
哦,对了,他叫马克。
“还有烟吗?”
“还有一包,干嘛?”
“拿出来抽啊!总问些不用问的。”
“你丫的,我们还要运一天呐兄弟!”
“不正好吗?”
“你管得了你自己那张嘴吗?一包烟多少钱,我们一路上用来吃饭的钱一半都让你拿去买烟,吃饭还拿我的钱,哎你说你一早上就抽了两包,这包我们两人都要抽,你说能熬的过今天晚上嘛?”
“见你的鬼!”
汤姆说完将头上的草帽盖在脸上,身子一歪就睡着了。
马克一半屁股被顶在外边,满脸绝望地盯着汤姆。
汤姆突然用手指着他的鼻子。
“别看着我睡觉,好恶心。”
马克无奈地将头转过,推了推眼镜,白了一眼汤姆。
叨了一句“无药可救。”
没办法,还是正经赶路为好。
过了大约几个时辰,汤姆突然“昂”地叫了一声。
马克被这声娇喘吓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马克:“天知道做的什么春梦。”
汤姆:“你说什么?鬼东西。”
汤姆满脸睡意地将草帽摘下,露出两条被眼屎粘得睁不开的眼缝。
汤姆的手用力地搓着自己的眼睛。
马克:“小心把眼珠子抠出来。”
汤姆:“见你的鬼!”
说完将满手背黄黄粘粘的眼屎蹭在后边的囚兽栏的黑布上面,黑布上立刻起了一大片黄斑。
(求黑布的心理阴影面积)
马克:“你能再恶心点吗?哥们。”
汤姆用那双死鱼眼看了一眼马克,便低下头,用拇指指了下后边。
汤姆:“后面装的什么东西?”
马克:“安静,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看到你我就恶心。”
汤姆:“”
汤姆:“见你的鬼。”
汤姆:“哦对了,我收回那句话,烟拿给我。”
接着舔了舔嘴唇。
马克:“晚了。”
“见你的鬼!!”顺便地恶狠狠地盯着马克。
(试问一下被一条死鱼盯着是什么感觉)
囚牢中——
一阵冷风把年轻人从梦中吹醒,一个冷战冻得全身哆嗦了一下。
“啊~”
年轻人吃力地爬了起来,浑身的酸痛遍布全身,手臂上的一些地方还稳稳生疼。
年轻人环顾了一下四周。
“我这是在哪里”
“好黑。”
年轻人刚走了几步,便踩到了一滩粘糊糊的液体。
“是水吗?口干的要命。”
年轻人趴在地上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腥味冲进大脑。
“怎么这里有血?难道我受伤了?”
他跪在地上摸了摸自己那些比较肿痛的部位,但都没有发现身上哪处地方有特别大的伤口,只有脸上的疤痕还有一些背上的一些小创伤。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顺着血液的地方看过去
年轻人先是一怔。
那是一堆被胡乱堆着的尸体,还有一些断肢断头的,还没干的血液正一滴滴地滴在地上。
当然,那些尸体都被扒光了衣服。
正当年轻人有些迷糊弄不清现状时,一具尸体滚了下来。
他慢慢地走过去,用地上的一根断木条戳了戳。
“喂,还活着吗?”
他用中指在那具尸体的鼻子上试了试。
尸体的头颅突然歪向一旁吓得年轻人站了起来将木棍甩掉。
“我的胆啊”
吓得不轻。
他慢慢地走向墙壁旁边,坐在了尸体的对面。
双手搭在膝盖上,将头埋进里边。
囚牢里的冷风一阵阵地透过那个铁门,吹拂着他的头发,年轻人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叭”地一声,年轻人被摔在一片沙地。
足球场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
整个足球场地只剩下军阀插满兵器与尸体的巨大圆圈,其余全被挖空,还有两条可以伸缩的铁架道,供角斗士行走,当角斗士跳入格斗场地后,两边的伸缩架道便会缩回,角斗士必须在这个格斗赛中必须取胜,因为——
没有回头路可走。
“你可以跳出这个圈子,不是有挖空的地方可以闪躲吗?”
哼哼~逃走,为什么挖空圆圈周围的地方?
因为要在那个边缘放下几只饥不择食的老虎啊
别人跳出圈子就必死无疑啊,几只老虎那么一扑,死都要咬你一口的念头,你不死也得重伤。
“为什么这样设计?”
这样设计的目的,是为了满足你那贪婪的视觉追求,因为这样刺激,无时不刻都让观众提心吊胆,好像他们就是那个可怜的逃命者,在打不过对手想要逃命,面对的选择,是最极端的,这样的镜地最能够触发人类的求生欲,以让人观赏一下生命的极限之地!
反杀,被杀,简单的两个选择,可以被人类的极限修饰成以多种方式实现。
血肉横飞的场面不是你最渴望的吗?你先去照个镜子吧,看看你那双如同空洞的眼睛,已被世间浮华夺去所有精神,你还剩下什么?
一具如同尸体的空壳还有那涛涛不尽的。
你活着如同死人,你对一切感到麻木,整天虚度光阴,憋满了一肚子的怨气没处发泄,找不到活着的感觉看到他人过的有声有色你嫉妒了!你打心底嫉妒他们,那些活得好好的人,所以他们成为了你们剥夺他们生命的权利,以感受到那除了与异性得到的感觉,挥洒金钱得到别人虚假的赞扬,以及从毫无意义的游戏中获胜之后得到的空虚感之外的感觉。
那就是活着的感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还有,你永远也无法触摸。
那些被古兵器稳稳插住的尸体,如同想从躯体中挣脱,渴望自由的亵渎,脱离这如同炼狱一般的人生。
僧者只能在无边的黑暗中坚忍着自己的善念。
每个人活在世间,不正是如此吗?
还有各种为活着而苦苦哀求奴隶主的模型。
一个战死沙场,跪在地上全身被射满了箭双手还紧紧握住插在地上的武士刀,向自己的战友,自己的家人呐喊着,他并没有向敌人屈服,即使他已经死了,他也不会屈服。
他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凝结成自己内心灵魂真正的模样,一具无价且非卖的艺术品,随着历史的洗礼,它会更加散发生命的光芒。
难道只有死才能体会活着的感觉吗?这样的奢侈品或许是人类与恶魔之间的交换
与恶魔签订契约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且恶魔从不做亏本代价的交换。
“那么,你想死一次吗?”
这样的尸体派对,只有纯粹的震撼可以形容,它是你人生最真挚的描写,是你内心最真实的内在,在这里,你的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怪物,无处可逃。
吵闹声从四处袭来,刺耳的广播声吵醒了年轻人。
“各位亲爱的贵客们!尊敬的各位大帅们!今天是我们大帅安萨多烈举办的角斗赛,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一年举办一次的这种比赛,但是今天这个比赛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也就是我们xx城镇第一次举办角斗赛,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很荣幸被派来当解说员,我要感谢我们的大帅安萨多烈,为我们无聊的城镇带来这么刺激的兴奋剂!请用我们热烈的掌声送给我们的大帅!”
全场的观众们爆发出了本来就应该发出的掌声。
白发军阀从最高层的一张椅子上站了起来,向两边的贵客们鞠了个躬,便坐了下来。
“还有我们今天带来勇士参战的贵族们!”
足球场上又爆发了一次如同暴风雨般的掌声。
待兴高采烈的镇长一位位介绍完毕,他又开始了准备已久的激情演讲。
“这一刻,将会被刻入历史!那么惊险刺激,随时都有生命丧生的角斗赛,现在开始!”
镇长激动得唾沫横飞!
全场的观众都站了起来,虽然前两次的掌声好像听起来挺热烈的,但这次的掌声仿佛是真的。
待全场掌声结束,全场顿时唏嘘声一片。
全都因为那个倒在沙地上睡觉的年轻人
年轻人难受地睁开双眼,看到从对面铁架道跃下了一头野兽,一头目露凶光,胃里的胃液不断翻滚,口水直流的巨大白毛狮子
安萨多烈坐在那张红色软垫,镀金支架的椅子上,低下了头,嘴角一歪,露出了那诡异的笑容。
他的中指伸进白发里面,磨搓着鼻梁。
“开始你的表演吧,我未来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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