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的一人一马走在偏僻小道上,匆忙地试图逃离。
似乎已经山穷水尽,自己的同伴也丢失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只能寄期望于最后的一搏了。
“大人,您听我解释,”昔日的河洛太守跪在南宋当今权臣之一的脚下放声大哭,“不是我不想守,实在是魏军凶猛我没有办法啊。”
“滚开点,”萧鸣厌恶的踢开了这个临阵逃脱的怂包,生怕对方弄脏了自己的鞋子。
“大人,我求您一定要救救我,”河洛太守整个人伏在地上,远远望去像一只乌黑的老龟,只是脖颈软的完全贴在了地面上。
“要拿你的是檀曦,”因为气愤和嫌弃,萧鸣的脸上不自觉抽动了一下,“你找我有什么用。”
“求大人,是否能在丞相面前为小的说几句话,”提到萧咏,河洛太守的声音放得格外尊敬,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就凭你?”萧鸣哼出了自己的不屑,“也配我兄长给你求情?”
听到了绝对的否定,趴在地上的太守浑身已经抖的像筛糠一样。
“想保命就跑吧,”萧鸣端坐了回去,“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至于檀曦要不要拿你,就看你跑不跑得掉了。”
听到了这话的太守抬起了头,惊惶的看了看萧鸣的脸色,却没有获得他想要的东西,狼狈的太守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已经没有了,他失去了所有应有的仪态,慌忙爬了起来,甚至顾不上抚平衣服的褶皱拍掉身上的灰尘,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不管不顾。
只能逃了,事到如今除了命,什么都指望不上了,至于最后的下场如何,他已经不敢想了。
“看看他往哪边走了,”萧鸣唤来了下人吩咐着,“然后找个不相熟的老乡报信给檀曦,万不能跟我们扯上半点关系。”
下人答应着,匆匆出了门,萧鸣这会儿才冲内屋开口:“兄长可还觉得满意?”
“挺好的,”萧咏慢悠悠走出内堂,款款落座,“绕了这么大半天,居然还是找上门来了。”
“几个月没见人,我还以为他死在外面了,”萧鸣语气忿忿,“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偌大一个城池,就这么丢了。”
“北线安定一段时间了,真正能打仗的人越来越少,”萧咏相对来说平淡许多,“先帝一去,只是太子即位这事就损了多少大将,落到现在的局面不足为奇。”
“兄长认为该如何呢?”萧鸣听得这话里有话,“萧家扶持当今太子也是出于道义,有些武将持功自傲走了错路,现在这种局面,赶紧广纳人才才是最重要的啊。”
“来不及,”萧咏摇摇头,“外敌打到眼皮子底下才想起来纳才?笑话。”
萧鸣不语,也知道兄长说得对,但却对兄长这番话心情复杂。
昔日寒门天子立国开宗,靠的是一派文臣武将互持共立,也靠的是先帝威严,先帝驾崩之时确是内斗四起,扶持哪一位皇子成新君成了最重要的事情,哪还记得什么当年情谊或是大局。
人才凋零之时,外敌临到眼下,大家才纷纷想起了之前是谁为国戍边,只是有些事情,也很难纠正了。
但诡异的是,如今发出这种感慨的,却恰恰是现今局面的始作俑者,扶持当今天子继位的当朝丞相。萧鸣有些不理解萧咏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后悔?还是仅仅是感慨?
“身在高位,没有立场是不可能的,”萧咏看出来了兄弟的不解,“昔日我们萧家的立场是扶持太子,如今太子即位,我们萧家该有的也偶都有了。”
萧鸣点点头,等萧咏下一句话。
“现在我们的立场是扶持整个大宋,力保我土不失,”萧咏手中已经掏出了一封信,“立场变了,盟友,自然也该变了。”
年纪不小了,但是宇文承光始终是个尽职责的人,每年几个驻城都不会落下的跑一圈心底里面才能踏实。禁军南征,柔然人不会不知道,尤其今年天旱,缺水少粮的草原游民必定不会放弃来打一把猎的心思。
只是过了下晚,天色还没暗下来,宇文承光拧了拧眉头,最近东边的人越来越不靠谱了,这种地方还需要自己操心,真是不像话。
“大人,东边有人过来了,”巧的就是,宇文承光这么想的功夫,却恰恰来了上门客。
“葛伦派人来干什么?”听到传报,宇文承光皱起了眉头,他对东边的老贵族印象并不好,派人传话有时候连个令牌都不拿,不懂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同为鲜卑显贵,他也很少跟他们打交道,这时分找上门来了,宇文承光也就是心里嘀咕一番,毕竟还是得罪不起,于是传唤了进来。
“东军前驻斥候叶楠参见宇文统领。”来的人带着一脸稚气和一身狼狈模样,很明显是在强压着自己涌动的喘息,她本来只是想通传一个普通驻所的小将校而已,却不想对方尽职尽责的干脆把自己领到了整个北军的最高统帅面前,这和东军的作风完全不一样。
而此刻,座上的整军统领仔细打量着帐下的小兵,神情严肃。
“说,东军有什么事情?”宇文承光声音洪亮,语气更加严厉,下面的年轻人紧张的情绪立刻浮了上来,但很快她又压了下去。
“宇文统领,”叶楠提醒着自己不能忘记想好的说辞,强压着让自己听起来自信又平稳,“我领命前来通知北军加强驻防,以防柔然来袭。”
“为什么?”宇文承光看到叶楠恢复镇定,怀疑的情绪却没有半分消解,反而语气更加严厉的三分。
“东军发现柔然骑兵行进踪迹,但发现太晚不及防备,遭受柔然骑兵突袭,哨所已经受袭折损,”叶楠顿了一下,平复了下心情,“队主大人忠于职守与其他将士留防,但担心柔然越过防线直袭北军几处薄弱地带,顾命卑职速来通报。”
“你们,真的遇袭了?”宇文承光的口气已经很冷了。
“是,”叶楠咽了口吐沫,心里毫无底气,“约莫昨日子时前后,卑职也是心系重任不眠不休才现在赶来。”
“是么?”宇文承光冷笑一声,突然一拍桌子,“给我拿下这个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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