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永不熄灭的火 > 正文 8.教夜校
    这天,嘴从闲不住的韩文义自然把话题引到教夜校上,他向高志远说:“兄弟,你别把那教夜校想得多简单,寻思教他们几个字就行了。我头几天,小张老师去公社开会没回来,我给他们代一天课,没差差把我气死!不学的不学,说闲话的说闲话,你说谁不听。那带头不学的就是魏金花,她又能说会道,你八个嘴也说不过她。她什么‘老了,记不住了。’‘干活累一天,哪有闲心学习了。’一块臭肉搅得满锅腥。擒贼先擒王,你只有先把她拿下,别人就好治了。”

    黎巧芝笑着插嘴道:“你就是瞎逞能,你既然有那能力,那你就教教试试呗?”

    韩文义反驳道:“我早就败下阵来了,我是不行,这不过给我这好兄弟提个醒。”

    高志远笑着道:“我也是没办法应承下来,也怕教不好。”他又认真地问韩文义,“晚上坐那一个小时,学点字多好啊,她们为什么不学呢?”

    韩文义道:“要说不学是冤枉她们了,她们也想学。就说那纪静雯吧,她是一心想学会字呢!”

    高志远好奇地问:“为什么?”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韩文义得意洋洋地说,“她是从山东被骗来的”

    高志远越发好奇了,不相信地:“什么年代了,还骗得了婚。再说骗婚也是南方骗北方的姑娘,咱们这穷地方怎么还骗来了山东姑娘了呢?”

    “这你就不信了吧?这还真像一出戏呢,你听我给你说。”韩文义津津乐道地说,“崔怀武原来有个媳妇,名叫王凤琴,两个人感情可好了,恩恩爱爱的”

    黎巧芝听他说“恩恩爱爱”的,不禁“噗吃——”一声笑了。刘月芬也低下头抿嘴笑了。

    韩文义不解的:“就是恩恩爱爱的嘛!听说两人从来没吵过架,没红过脸,这还不是恩恩爱爱的。”

    黎巧芝笑着说道:“恩恩爱爱,恩恩爱爱!快接着往下说吧。”

    “让你一打岔,我都不知道说到哪了。”想了想,才说,“两人感情很好,可他大哥崔怀文却说王凤琴有外遇,让崔怀武留点儿心。崔怀武没当回事,他大哥可上了心。一天,社员们正开会,只见崔怀文拉着林云峰闯进屋,一进屋就大声地喊着:“抓住了!抓住了!”

    “大家很奇怪,有的开玩笑说:‘抓住什么了?抓住人了?’

    “还真说对了,只听他气喘吁吁地说:‘他他和王凤琴’

    “有人大声说道:‘还真是大伯子给兄弟媳妇抓人了。’

    “这时,只见崔怀武也拽着他媳妇王凤琴来了,没听崔怀武说什么,只听王凤琴破口大骂:‘谁不知道你们老崔家是一窝子牲畜,大伯子连兄弟媳妇也不放过,得不了逞,就怀恨在心,想尽法儿糟蹋人!我来开会,在路上不知怎么回事,就硬被拽来,说我和人有关系了,你们说说,有这段理吗?

    “崔怀武不说话,崔怀文大声说:‘你和林云峰在大墙后’

    “王凤琴不等他说下去,就高声说道:‘是你把我拉到大墙后的,我一喊,你没脸了,拉上人家正在路上走的林云峰,就说我俩怎么来怎么去了。你还有脸说呢,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你们这家子牲畜,我是没法待了。我走,给你们倒地方,你们再找个任你们糟蹋的!’说完,嚎啕大哭着,疯似跑了。”

    黎巧芝打断他的话说:“什么事一到你嘴里就玄了!”

    韩文义急着辩解道:“你寻思我是胡编呢?你那时还在学校读书呢,当然不知道。你回家问问,是不是这么回事?就知道我是不是胡编了。”

    高志远说:“你没胡编,快接着说吧。”

    韩文义接着说道:“王凤琴第二天拾掇拾掇回娘家了,说什么也也不跟崔怀武过了。崔怀武去了好几次,哭哭啼啼地好话说了九千六,王凤琴就是非得离婚,说生不起他们家那牲畜的气,结果到底离了。“

    高志远饶有兴致地听着,不时地看一眼刘月芬。刘月芬低着头静静地听着,那红润得艳若桃花的脸,娇艳欲滴。衣领口露出没晒着的脖颈,白净细腻,令高志远浮想联翩。有时,突然和刘月芬看他的眼光相遇,四目相对,刘月芬立即惊惶地低下了头,高志远心中却升起一股满足感。

    韩文义还在侃侃而谈:“媳妇离婚了,崔怀武想媳妇想得受不了”黎巧芝听了这句话,又禁不隹笑出了声来。

    韩文义看着黎巧芝问:“你又笑什么?”

    黎巧芝笑着:“我爱笑什么笑什么,你管得着吗?”

    韩文义也笑着说:“笑我说‘想媳妇想得受不了了’,这是实情,人想人那滋味可真难受。”

    黎巧芝立即说:“你尝试过呗?”

    韩文义定定地看着黎巧芝说:“当然尝试过。”说着,兀自笑出声来。

    黎巧芝也立即飞红了脸,低下了头,说道:“你快说你的吧。”

    韩文义像得胜的将军一样,又高兴地说起来:“就是嘛,人想人比什么都厉害,那崔怀武活也干不下去,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整天像个‘大烟鬼’似的”

    黎巧芝又打断他的话,笑道:“他不吃饭不睡觉,你知道?”

    韩文义立即道:“那是他妈出来说的,他妈说再不给崔怀武娶个媳妇,他就要疯了。还埋怨崔怀文没事找事,把好端端一个家搅散了。又说:‘你把他媳妇搅散了,你就得再给他娶一个!’兄弟遭,老妈也逼,崔怀文没办法,去找了他一个远房的表哥。他那表哥是人贩子,一听就说:‘没事,包在我身上,保证给兄弟娶上媳妇。不过得花俩个钱。’崔怀文到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只得说:‘钱多少没问题,只要给我兄弟娶上媳妇就行。’就这样,他表哥领着崔怀武去了山东。听说那也是个穷山村,缺吃少穿的。崔怀武的表哥把咱们这里夸得多好多好,说精米白面敞开吃,猪都是整口整口的杀,油都是放瓷缸里盛着说得天花乱坠。纪静雯的母亲信了他的话,也相中了崔怀武,觉得他是个老实过日子的孩子,纪静雯和崔怀武对面相,也都没什么意见,一说即成,就跟着来了,过来就结了婚。”说到这里,他停住,说,“我说得口干舌燥的,你们也不说给说书先生倒杯水喝。”

    黎巧芝忙把水瓶递给他,他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有疼有热的。”

    黎巧芝一听,一把把水瓶夺了,娇嗔道:“就得让你渴着,谁让你嘴没个把门的。”

    韩文义忙作揖求饶:“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僧面佛面全不看,还得看我接你割地的份上,也不能让我干渴着啊!”

    刘月芬趁黎巧芝不备,一把夺了水瓶,给了韩文义。

    韩文义立即笑着说:“还是月芬妹妹心疼哥哥,月芬妹妹一定会找个知疼知热的女婿。”说完,看着高志远坏笑。

    刘月芬立即飞红了脸。黎巧芝也趁愿说:“那样的人就不值得可怜!你可怜他一转匝落个啥?”

    刘月芬只是抿着嘴笑,也不说什么。

    韩文义看着刘月芬说:“月芬妹妹,以后找个对象吵起架来,也是甜甜地笑不还嘴吗?那可美坏对象了。”说着,又看着高志远说,“你说是吧?志远兄弟。”

    高志远知道他话有所指,便忙转移话题,说道:“你可别扯闲篇了,还是说正篇吧,后来事怎么样了?”

    韩文义笑道:“后来,纪静雯到这里一看,哪像说的那么好啊!还□□米白面呢?竟吃糠咽菜了;还猪油用瓷缸盛呢?一年连油腥都见不着;还整口整口地杀猪呢?一家一年也难得杀一口猪;有杀猪的人家,还是卖购猪的,生产队给些秕子,把猪喂肥些,杀了还得卖给国家。纪静雯一看这样的苦日子,一后悔一个死,一来时整天哭得死来活去的。可她离家远,好几千里路,她一个字不识,想回去也回不去啊!”

    黎巧芝说:“那纪静雯也够可怜的。”

    韩文义道:“就是嘛,为闺女在家就挺苦的,连一天书都没读,一个字不识。就说咱们这地方苦吧,可哪有像她那么大一天书没读的?”

    高志远也若有所思地说:“我原来就想,咱们这里的姑娘起名字都什么花啊云啊芬啊的,她怎么起了那么这文雅的名字呢?原来是山东人。”

    韩文义这才说道: “你说像她这样的能不想学字扫除文盲吗?扫除文盲,不用说别的给家写封信,也解解相思之苦啊!”

    高志远也问道:“是啊,按理说她是应该好好识字,扫除文盲啊,可为什么没扫除呢?”

    “要扫除文盲得识一千多字,那么容易啊!像这三c四十岁的大妇女,家里一大摊子,上有老下有小,忙外头忙家里,辛辛苦苦干一天活,哪还有心学习。到夜校就是应付形式,不得不去,不去给扣二分工呢,还不如去到那坐一会儿,就算歇歇,还得了二分工。”他又看着高志远说,“再说像程队长的妹妹程凤荣,她丈夫死了,她都精神失常了,是程队长非得让我给她读闲书,让她转移注意力,这还真管用了。可是,听书也有瘾了,一有时间就得找我给她读去。你说这要是扫除了文盲,自己能读书,哪多好啊!”他深深地叹口气,“咱们那夜校就是个样子,中看不中用。”

    高志远听了韩文义的一席话,心里倒觉得敞亮起来。因为,他从韩文义的话里,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不是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吗?既然很多人都有学习的欲望,都对学习感兴趣,只要引导得法,不就会变成学习的动力吗?他的信心凭添了不少,也似乎觉得有了自信!

    韩文义又看高志远呆呆地想心事,就说:“傻兄弟,别给你个棒槌就当真(针)了,教夜校,能教好更好,教不好也没什么。”

    高志远也说:“不是教好教不好的事,既然接这个任务了,就得尽量完成啊。”

    韩文义道:“你就是这脾气,干什么都较真,所以,你才活得这么累!你像我,无事人似的,活得多快乐!”

    黎巧芝笑着说:“要不人家叫你‘穷欢乐’呢!”

    韩文义自嘲地:

    “穷欢乐,穷欢乐

    不愁吃,不愁喝,

    无忧无虑无烦恼,

    好似神仙多快活!

    他们正说得热闹中间,听领人的喊“干活了。”,韩文义和高志远便回到自己的趟子,又开始割起来。

    中午收工回家的路上,高志远笑着向韩文义说:“我以后教夜校,你就是我的好参谋!”

    韩文义笑着说:“我给你当参谋可不敢,给你当助手还差不多!”

    高志远诚恳地说:“你在村里待的时间长,比我了解村里的人,我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得向你请教。”

    韩文义奇怪地看着高志远:“你还来了客气了!咱俩谁跟谁啊!”

    高志远仍真诚地说:“你上午那一席话,可让我茅塞顿开,我有你这么个好参谋”

    韩文义打断他的话说:“好助手。”

    高志远也笑着改成:“好助手,我心里就有底了。”

    韩文义也笑着说:“要不开始我就说,程队长不管当队长,心眼子就是多,会用人,他找你就算找对人了,你保证能把夜校教好!”

    高志远说:“教好教不好,还都说不上呢,尽力而为吧。”

    韩文义来了兴致,说:“要不,咱俩打个赌吧,我赌你能教好了。如果教好了那就是我赢了,你说你输点儿什么吧?”

    高志远也说:“要是教不好呢,那可就是我赢了,你输点什么呢?”

    韩文义想了想,趴在高志远的耳朵上小声说:“要是我赢了,我就先和黎巧芝结婚;要是你赢了,你就先和刘月芬结婚。”说完,哈哈笑起来。

    高志远也笑着说:“你是做梦娶媳妇——竟想美事呢!”

    韩文义也不服地说:“你没听说梦想成真吗?有梦想,只要努力,就会成为现实。”

    他俩说笑着,已进了村子,便分了手。

    下午割谷子休息时,韩文义便立即帮助黎巧芝去割,高志远坐在趟子上磨镰刀,是想磨磨镰刀再去帮着割。这也算是个借口,因为,他知道刘月芬隔三差五都是利用这个时间来给他送干粮,他就着磨镰刀的由头想等等刘月芬。

    他一边磨镰刀,一边不时地往趟子后看看,看有没有刘月芬的身影。因为他和韩文义割得最快,所以,他们的趟子始终在最前面,而别人的趟子则前后不一地被抛在后面。他坐在趟子里,两面是密密的谷子,很隐蔽。也正因为如此,刘月芬才敢给他送干粮而不会被人发现。一会儿,果然刘月芬来了,他高兴得心跳加快起来。刘月芬径直走到他跟前,从身后拿出装干粮的包儿,熟练地放进高志远的书包里。

    高志远怕她转身走掉,便说:“以后别送了,让你妈发现了,会训你的。”

    刘月芬笑笑,说道:“我说我割地慢,很多人都来帮我,给人家点儿干粮,她不知道我是给你的。”

    刘月芬以前送干粮很少说话,送完干粮,转身就走了。这次这么近距离地和高志远说话,高志远闻到了她的喘气的气息,心动神驰起来。高志远也禁不住看着她,她如银铃般地说着,洁白的牙齿闪动着,就在他的面前,从来没这么近过,不由得浑身燥热起来。

    听她说完,他便看着她说道:“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会露馅的,还是别送了。”

    她仍喃喃地说:“能送就送,不能送再说。”说着,随手拿出他书包里的《红岩》来,看着他说,“你明天也给我拿本书来,我看看。”

    高志远高兴地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书?”

    刘月芬甜甜地笑着:“你看着拿吧。”她的喃喃细语饱含对他的信任,她那迷人的眼神充满对他的依赖,他的心彻底的醉了。

    刘月芬看了他一眼,说:“我走了。”

    他也忙说:“我也帮你割一会儿去。”便站起身来。

    刘月芬向他婉尔一笑:“我先走,你一会儿再去。”说完,转身走了。

    高志远只得等她走没影了,才起身向她们的趟子走去。

    韩文义去帮黎巧芝她们割地时,忽然发现刘月芬走了。他很高兴,巴不得她走开,他好有机会和黎巧芝说说话儿。他笑着向黎巧芝道:“又给志远送干粮去了。”

    黎巧芝撇了他一嘴:“你吃醋了?”

    刘月芬给高志远送干粮这事,刘月芬早已告诉了黎巧芝,高志远也早告诉了韩文义,所以,这在他们四人中,是不是密秘的密秘。

    韩文义故意叹气说:“吃醋也是白吃醋啊,也没有给咱送干粮啊!”

    黎巧芝白了他一眼:“你有吃有喝的,送什么干粮。志远哥家听说吃糠咽菜都快断顿了,我爸爸说把生产队给搞副业碾的不能吃的有走马芹籽的炒面给他家,都吃了。你要是那样,我天天给你送干粮。”

    韩文义故作感激地说:“我家虽然有吃有喝,可也没你家好啊!听说你家白面馒头c饺子常吃,一年杀口大肥猪,油水不断!我们只有过年才吃顿饺子c馒头。饺子没法拿,你家再吃馒头时,你给我偷两个来,我也改善改善生活。”

    “你这还嫌不够啊!村里风言风语的已说咱俩的闲话了,我还怕传到我爸爸耳朵里,真要让他听到了,还不得炸了锅!”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那么怕你爸,婚姻自主,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

    黎巧芝着急地说:“我爸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管什么法律不法律呢!他就信儿女婚姻得父母做主。”

    韩文义认真地说;“那你爸要是不同意,咱俩就没戏来呗?”

    黎巧芝呢喃着说:“我也不知道。”

    韩文义着急地说:“自己的婚姻大事,不能都听父母的,他们的老传统老观念”

    刚说到这,只见刘月芬回来了,韩文义只得打住。刘月芬走进趟子,拿起镰刀便割了起来。一会儿,高志远也来了,也帮着割了起来。

    割了一会儿,韩文义说:“追上领人趟子了,休息休息吧。”四个人便停下来,坐下休息。还是老惯例,高志远磨镰刀,韩文义耍嘴皮子。他先拿起水瓶仰着脖子灌了一气儿,才说:“先润润嗓子,省着一会儿不给水喝。”

    黎巧芝知道是说她,便说:“你不说正经的,就得干着你。”

    韩文义故意咳了咳嗓子,假装一本正经地说:“这回说个正经的,是真人真事,这事就发生在四队。是前年,刘大能耐的二女儿和吴石匠的儿子锤子两人搞对象,刘大能耐不同意,嫌吴石匠家穷,可女儿就是要和锤子搞,刘大能耐一来气,把女儿锁了起来,不让她见锤子。他这女儿也够犟的,见把她锁起来,索性就不吃不喝,来了个绝食。一气三天,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她妈着急了,对老头子说:‘你不能再锁闺女了,这样锁下去可要出人命了。闺女那是豁上了,你不让他嫁锤子,她就和你玩命!反正她愿意,以后享福受罪是她的事,埋怨不着父母,我们何必逼她呢?’老头子说:‘生让你惯的!’老婆子说:‘你平时比我还宠着她,这气着你了,还推到我身上。’”

    他刚说到这,黎巧芝就笑着打断他的话:“你们听听,他是不是顺嘴一编!人家老头子老婆子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你在跟前了吗?”

    她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韩文义忙辩驳:“没吃过活羊肉,还没看过活羊走,我没在跟前,还没听到?”

    高志远笑着说:“要说呢,文义哥不可能在跟前,但是只要说得对景儿,就不算胡编。那老头子把女儿锁起来,三天不吃不喝,当妈的一定着急,和老头子急,也是有的。这些话,也是切合实际的。”

    韩文义听高志远给他争理了,更来了精神,说道:“看看,还是文化人理解得透彻,我说得对景嘛。”

    黎巧芝撇撇嘴,说:“有高人给你争理了,你接着往下编。”

    韩文义故意撅起了嘴,说道:“听听,还说我编!那我不编了,你们谁爱编谁编吧。”

    高志远看着韩文义,笑着说:“我们谁有你的嘴巧啊!有你给我们说说笑笑的,我们可快乐了!还得感谢你呢!”他又看了一眼黎巧芝,一语双关地说,“巧芝妹妹,你说是不是?”

    韩文义也就坎骑驴,说道:“就是嘛,我不逗你们开心笑一笑,割地又苦又累的,还不把你们憋闷死啊!你们都得感谢我呢!让你们一打岔,不知道说到哪了”

    高志远说:“说到老头子说老婆子说了。”

    韩文义也笑了,马上接嘴说:“这回该年青的说了”说得大家都笑起来,他又接着说,“老头子寻思老婆子说的话也对,出了人命,鼻子就大过头了,就干脆不管了。他二女儿被放了,她立即找到了锤子,两人一商量,老头子虽然把她放出来了,以后还说不上来来哪出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两人便私逃了。两家人这就到处找,亲戚朋友家,凡是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到底没找着。这不快两年了,头两天说回来了,抱着个大胖儿子回来的。”

    黎巧芝忙问:“真的假的?真回来了吗?”

    韩文义道:“不信,四队来人你问问。”

    高志远知道韩文义这段子是说给黎巧芝听的,韩文义是怕他俩的事遭到黎巧芝父亲的反对而成不了,是在有意给黎巧芝打气!高志远为韩文义的良苦用心而感叹,也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们休息一会儿,又开始各回各趟子割起来。

    劳动是充实而快乐的,高志远再也不像回来时那么苦恼了,生活本来就是丰富多彩的,都是自己苦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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