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寒刀荡剑天眼灯 > 正文 第1章 破案不成失爱女 高人指路觅救星 一
    傍晚,夕阳将落,暮色正好,富奢繁荣的杭州城街逐渐冷清下来。这正是夏末秋初的季节,白日里火一样炙烤,一到黄昏时分,天气却立时舒爽起来。“呼啦啦”,晚风吹拂着一面红底金字的旌旗,旗上写着四个大字:瑞来酒肆。但见旌旗后矗立着一间奢靡气派的大酒肆,足有三层楼阁,碧瓦雕梁,红灯高挂,店内更是金碧辉煌,正堂壁上雕刻着一幅神龙戏水图,栩栩如生,这酒肆里的桌椅全是上好的紫檀熏木,整个店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木香。天很快黑了,店小二取来一枝蜡烛,殷勤地送到正吃饭的客人桌上。此时店内只有一对客人在二楼吃饭,小二将蜡烛放在桌上,坐在左边的客人便掏出一锭纹银递给他,小二忙满口称谢,弓身退下了,只见二楼东窗下坐着两个男人,左边那个约莫四十岁出头,衣着雍容华贵,一身火红袍,腰带上还镶着一颗价值连城的翡翠珠。此人面相威严大气,似乎来头不小。再看右边,乃是个花甲之年的道士,身着黄色道袍,肩头斜挂一布袋,背上背着七尺长的桃木剑。这道士体型肥胖,举止文雅,面色却带出几分狡猾,他左手捻着一枚铜钱,右手举起酒杯,口中彬彬有礼道:

    难得知府大人看得起贫道,来,贫道敬你一杯!”说罢二人一碰酒杯,连喝三杯,道士又说:“还不知知府大人此番请我前来,所为何事?”左边那人叹了口气:“哎,这几日来,我府中总是怪事连连,道长有所不知,大概半月前,我那小女儿无故病重,卧床不起,请遍了名医,都束手无策。我只好暂时放下公务,每日与她母亲亲自照料,岂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女患病没几日,府中之物开始无故丢失,我增派人手严加巡视,仍一无所获。就在昨日,我府中一名老仆忽然无故失踪,我叫人仔细去寻,仍寻不到。我感觉此事许是妖孽作祟,这才请来道长,请您大发神通,除去府中妖孽,老夫自当感激不尽。”道士安静地听知府叙述完,皱了皱眉头,半晌才说:

    “如今世道坎坷,妖孽横行,天下百姓莫不苦在其中。贫道听说,河北保定府境内正闹僵尸,一连数月,死伤无数,此时的保定府当真是尸横遍野,民不聊生。就在昨日,贫道自占一卦,却见卦中险象叠生,正是大祸临头之兆。贫道自知不妙,所以早有预备,知府大人放心,有贫道在,定叫那妖孽死无葬身之地!”知府听道士所言义正言辞,脸上这才有了笑颜,二人畅饮一番,直到戌时才付了酒钱,步出酒肆。行到门口,知府又抱拳向道士道:“道长,老夫先告辞,明日自当在府中备下酒席,恭候道长大驾。”道士摆摆手:

    “知府大人莫要拘礼,降妖除魔乃我辈之职,明日我自会到贵府开坛做法,还杭州府一个太平。”道士说罢,冲知府一稽首,转过身摇摇晃晃走了。知府坐上官轿,随即打道回府。

    知府一行走出没几步,忽听身后有个清脆的声音高声叫着:“大人,大人。”知府以为是个女子在叫,就令停轿,不想却是个衣衫褴褛,十四五岁的少年在叫。这少年虽一身脏土,容貌却秀美可人,而且他声音很细,听着就像一位娇羞的少女。知府走上前来问少年:“何事喧哗?”少年恭敬地施了个礼,双手递上一块美玉道:

    ”大人,你方才走的匆忙,将这玉佩遗落在酒肆门前,被在下捡到,特来归还。”知府一看,果是自己之物,心中不由升起几分赞许。他又掏出些银两给少年,少年却不肯收:“谢大人美意,可物归原主,乃是理所当然,大人不必如此。”少年言罢,转身要离开,知府忙问道:“孩子,还不曾问你姓名?”少年道:“在下姓段名彻,是河北保定人。”说罢转身离去了。

    “二更天,小心火烛。”更夫敲着锣走过瑞来酒肆,看也不看缩在酒肆墙角下瑟瑟发抖的段彻。此时段彻已是冷的面色青黑,手脚全都失去知觉,更夫只当他是个乞丐,理也不理地走开了。段彻双手抱臂,忍着刺骨的夜风,起身在大街上游荡起来,好让自己暖和些。转过一个街角,忽见一条僻静的小胡同深处亮着一丝火光,段彻不禁好奇,他细细打量胡同一眼,只见这胡同很长,很狭窄,两侧围墙高大,里面黑漆漆的,只有那火光在亮。段彻壮着胆子,慢慢走近胡同,隐约看到火光下有一人形,这是条死胡同。段彻走到尽头,只见墙角下盘坐着一位老者,满头白发,一身黄袍,老者面色灰暗,两只眼睛深深向里凹陷,看来是个盲人。那老者身下垫着一块白布,手中提着一盏纸灯,灯中火光微弱。段彻不由一阵惊讶,盲人打灯笼,确实新鲜!他冲老者施了个礼,口中道:

    “老人家,叨扰了。”老人听到说话声,身体没动,只张口道:“哪里哪里,不知这位姑娘找老朽有何事由?”段彻尴尬地笑笑:“老人家误会了,我声音有些怪异,但我确是男儿。”

    “哦,如此是老朽失礼了,不知少侠前来有何事由?”老者捋捋胡须说,段彻道:“并无事由,只因见老人家孤身在此,以为您夜深迷了路,特来问候一声。”老人摆摆手:“少侠多心了,我乃一介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深夜在此,只是等一位有缘人前来相会。”段彻道:“既如此,在下便先告辞了。”说罢转身欲走,老者道:“少侠且慢,还没请教姓名?”段彻道:“在下姓段名彻,乃河北保定人氏。”老者吃了一惊:“河北保定府?”段彻点点头:“正是。”老者又捋了捋胡须:“保定府距此千里之遥,少侠何以流落至此?“段彻叹了口气:“老人家您有所不知,保定府数月前出了一只僵尸,穷凶极恶,嗜血成性,搞得保定府上下人心惶惶,我父母听到风声,忙带我一齐逃出家乡,另寻住所。岂知刚逃到河南境内,又遇上水鬼作祟,父母双双亡故,剩下我孤身一人,一路艰辛来到杭州,无依无靠,最后成了乞丐。”老者也一阵叹息:“哎,命苦呀!不知少侠日后有何打算?”段彻摇摇头:“已沦落到这般田地,还能打算什么,倒不如一头撞死,也不至于忍饥挨饿,受人白眼。”老者拍了拍段彻的肩膀安慰他:

    “少侠言重了,男子汉大丈夫,应当能屈能伸,岂可受些挫折,就轻言生死!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少侠如今虽饱受磨难,却必有苦尽甘来,大展宏图之日。”段彻听老者所言,心中登时开朗不少,老者笑笑又说:“今日你我有缘,老朽赠你两样宝物,望少侠从此振奋精神,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说罢他掏出一把长刀,连同手中的纸灯一齐递给段彻,段彻忙谢道:“多谢老人家指点!”老者道:“休要言谢,此乃缘份,你既授我衣钵,以后要多行善事,造福人间。”段彻伏身在地拜谢道:“是,在下定当紧记。”等他站起身时,胡同里却不见了老人的身影,此时月上三竿,清光皎皎,四下里微微泛着些月影。段彻左右望望,不见人际,那位盲目老者只在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低头看看手里的长刀及纸灯,当下打定主意,决心奋发向上,不再怨天尤人。他将长刀背在背上,纸灯插在腰间,抬步向胡同外走,此时夜幕空明,薄云如雾,景色分外秀美,杭州果不愧是人间天堂!

    “嗖—”胡同口猛然掠过一花花绿绿的身影,段彻吃了一惊,停下脚步,俯身贴靠在墙壁上,此时夜深人静,远远听见更夫的呼叫声:“三更啦!”与此同时,段彻身后的围墙内忽然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碎响,似乎是风吹着草叶一般,段彻留神一听,这声音由近向远,逐渐进去院子深处,绝对不是风声。他望望左右,将背贴着墙壁,双腿蹬住对面围墙,然后支撑着一步步向上挪,过不多时就攀上围墙顶部。段彻立在墙壁上举目观望,只见墙壁另一侧坐落着一座宽敞的大庭院,院中遍地是杂草,还种着些老树,似乎有很多年无人居住。那院落中央有一座高大的楼阁,虽破旧不堪,却做工精致,段彻隔得虽远,却依稀分辨出楼阁上精湛的雕刻,有龙有虎,有山有河,那楼阁的木料也是一流,虽久无人住,仍稳固不倒。再看院中凉亭假山,石桌石凳,无不精工细料,可见这庭院曾经的主人必然富甲一方。段彻收回视线,耳中听闻着草动声,双眼遁着声音去寻,只见草丛中似有什么东西在走动,一路向院中央的楼阁行去。那底下杂草太多,又太密,直把地面覆盖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杂草下的风光。段彻不敢下去,怕打草惊蛇,因此他悄悄在墙顶上蹲下来仔细观察,不多时便见那花花绿绿的身影奔出草丛,箭一样跃进楼阁的大门。段彻大奇,那影子穿戴极像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可行路的方式却像个牲畜,究竟是人?还是兽?段彻想不通,干脆蹲在墙上,继续监视,约莫四更天时,那物才奔出楼阁,迅速钻进草丛中,一路朝西南方向行进,最后消失在西南边的墙角下。紧接着胡同口弧影一现,继而四下里便恢复了宁静。

    段彻纵身跃进庭院,胸部以下全没在茁壮的杂草丛中,他拔刀在手,小心翼翼走到西南边墙角处,拨开细密的杂草,只见墙根下开着个大洞,足够一成年人随意进出。段彻从墙洞钻出去一看,却到了胡同口,因为洞外杂草太多,所以这洞不曾被人发觉。段彻顺着洞口又钻回院中,一路走进楼阁,只见里面蛛网丛生,满地灰土,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乱七八糟。段彻在屋中行走一遍,不见什么异样,此时天色已略明朗起来,段彻心想,那怪物兴许还会回来,今晚不如守在此处,看看它到底是如何面目!他主意打定,转身走出庭院。

    段彻背着刀一路闲逛,虽腹中饥饿难耐,可囊中羞涩,身无分文,只得继续忍受。又走了一阵,忽见一家米店门前,有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正望着一堆布袋看,段彻心地善良,见他满脸愁容,便走上前去问道:“这位大叔,你是为何事在此忧愁?”男子叹了口气:“哎,我是这米店的老板,这口袋里装的是我刚订购的白米。可今天我那伙计告假没来,我腰有旧疾,搬不得重物,因此望着这几百斤白米发愁,不知如何是好,哎。”段彻望了望大米,又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皮,随即对男子说:“大叔,米我帮你扛,不要工钱,只要给碗饭吃就行!”男子听他这么说,不由上下打量了他几遍,但见他衣衫破烂,容貌俊美,身形消瘦倒像个女子,不禁有些失望地说:“孩子,你若饿了,我便给你些吃食,倒也没什么,可这米一袋就有百十来斤,你小小身躯,如何扛得动?”段彻笑道:“大叔,切莫以貌取人,我虽瘦,可这几口袋米却还难不倒我。”段彻说罢挽起衣袖,两手各抓一袋米,稍一用力,便提了起来,中年男子看的目瞪口呆,段彻举着两袋米,若无其事,大步如飞走进店里,不一会儿便将几百斤白米搬空,再看段彻,面不红,气不喘,好似没费力一般,男子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忙将段彻请进店里,做了一桌好菜款待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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