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谁知道呀，都是乌七八糟的名字，”王大壮连连摇头，“有什么熊猫玩具c熊大c熊二c光头强，他娘的捅了狗熊窝了！后来又进来一些路人甲路人丙之类的，还有个叫山姆大叔的，好像领进一群不知初中生还是小学生，作业都不写了看我俩玩现场恐怖直播对了，再后来就是那个崂山道士了，女尸上吊的事就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陆雪听得一脸茫然：“王大壮，你说的都是啥呀，什么熊大熊二的，你能不能正儿八经说话。”
陈刚一笑：“胖子没瞎说，这些都是马甲的代号。”
陈刚知道，剥掉树皮的那个人肯定是直播间内众多马甲中的其中一个，陆雪想从直播间参入者身上寻得蛛丝马迹，可，马甲们全都用的代号，没有一个用真实姓名的。
一个虚拟的网络世界，怎可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呢。
“哦，”陆雪点了下头，“让我看看你们的手机直播好吗？”
“当然可以了，”王大壮将手机递过去，指着显示屏，“警察同志你看，现在手机直播正在进行之中呢。当然，现在是大白天，直播间里没有人，昨天晚上里面可热闹了，说什么的都有，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开始我担心气氛不够恐怖起不到效果，我本来想用道具吓唬那帮家伙的，后来蹦出一个叫崂山道士的家伙，几句话把我俩给吓跑了。”
“谁说大白天没有人？”陆雪打断王大壮，伸手一指，“这不有个叫‘悠悠我心’的吗？”
“咦，还真是有个人。”王大壮伸长脖子一看，从陆雪手里把手机拿过来，伸手按了几下按键。马上，直播间的对话框里出现了一行字：喂！哥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见悠悠我心没有反应，王大壮手指又快速按了几下：实话告诉你，这是手机恐怖现场直播间，正对城西农贸市场北边的闹鬼别墅进行现场直播。喂！哥们！你一定听说过这个鬼地方吧？
接连问了两句，见对方没有一点回应，王大壮“草”了一声。
陈刚说：“胖子你别忙活了，这小子进来后只露了一次笑脸，然后就变成哑巴了。”
“你们弄的这个现场直播有点意思，你帮我链接一下。”陆雪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王大壮。
“好嘞，”王大壮接过手机，边按，边笑嘻嘻道，“有警察参入，就太完美了。我帮你注册个小号，你得有自己的马甲，随便起个名字就行。”
“就叫雪儿吧。”
“好了，雪儿注册成功。”王大壮熟练地操作了几下，将手机还给陆雪，“欢迎警察同志加入我们的团队呀，你看，里面有个叫黑甲战士的，就是陈刚，我呢，叫僵尸。”
“黑甲战士？僵尸？”陆雪呵呵一笑，“你们玩这个，是想成为网红吧？”
陈刚怕王大壮毫无顾忌地说什么玩手机直播是为了赚钱发财之类的话，就抢先回答道：“是啊，这年头谁不想当网红呀，我俩没什么颜值，也没什么绝活，只能玩点与众不同的。”
陆雪拿着手机，眼睛盯着直播间看了一会后，说：“这个叫悠悠我心的，有点反常。”
“我也觉得反常，”陈刚点头，“我一打开直播间，这家伙就进来了，好像提前准备着，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这且不说，我和他打了半天招呼，他连句回话也没有，刚才胖子和他打招呼，他还是不理，真是个怪人。”
王大壮说：“正常情况下，只要有人进来，第一句话都会问问这啥地方，干嘛的，然后没头没脑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这个叫悠悠我心的是个另类，一进来就成了哑巴，他娘的！瞧瞧这名字，悠悠我心！咱都猜不透他是何居心！”
陆雪问：“昨晚，你们玩直播的时候，直播间里有没有这个人？”
“一开始没有，后来人越来越多，到底有没有谁记得住啊。”王大壮摸下脑袋。
“没有！绝对没有！”陈刚语气非常肯定地说，“因为第一次用手机玩恐怖现场直播，所以我很关心有没有人喜欢这个平台，所有进入直播间的马甲们我都留意到了，啥名字都有，唯独没有一个叫悠悠我心的！”
王大壮好像想起来了，马上附和：“我记得也没有这个人。”说完，他忽然明白了，“我知道陆警官你为什么问这个了，昨晚如果有这个人的话，那毫无疑问，赶在我们之前跑到这里剥掉树皮的，一定就是这家伙。”
“不会是他，”陈刚说，“悠悠我心刚刚进来，他对这个直播间还很陌生。”
“那就奇怪了，不是这人能是谁呢，到底谁闲的蛋疼跑到这个鬼地方来把树皮活生生割去一块呢。我王大壮都快糊涂了，他娘的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陆雪向前两步，走到别墅门口，推开生锈的铁栅栏门，抬脚走了进去：“听周所的，进来看看情况再说吧。”
与昨晚看到的一样，院子里积满厚厚的落叶，脚踩在上面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
走到一楼台阶前，陆雪让陈刚和王大壮停住，她从挎包里拿出放大镜，在台阶上仔细照了照，起身道：“只有两种鞋印，是你们昨晚来这里时留下的。”
王大壮说：“那还进去看个毛啊，没必要进去了。昨晚我们都看过了，除了点破家具，啥也没有，还是不进了吧。”
陈刚看出王大壮被崂山道士昨晚的话吓着了，故意说：“怎么会啥没有，楼上墙壁上有个铁橛子，上面有女尸上吊的绳环，墙上还有个带血的死字。这些都是重要的线索，陆警官当然要看一下现场，不进去看看，怎么能获得有价值的线索？”
王大壮腮帮子哆嗦了一下：“进去就进去，难道我王大壮怕了不成？”
走进一楼客厅，陆雪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这个茶几，昨天晚上进来时，陈刚就仔细看过了：茶几三条腿支撑着，茶几颜色泛红，好像是红木的，茶几上有一个造型很别致的咖啡专用壶。
王大壮啧啧道：“有钱就是好哇，搂情人，喝咖啡，晒太阳，还有什么比这更舒坦的吗，没有了，没有比这更舒坦的了。什么叫人生？这才叫人生，这才叫生活啊。”
陆雪目光从茶几上移开：“到楼上看看吧。”
王大壮说：“楼上就更没什么可看的了，光秃秃的墙上一个破铁橛子，对了，还有一些蜘蛛网，有啥可看的？”
陈刚说：“胖子你要害怕就别上去了，留在这里欣赏这个破咖啡壶，慢慢体验人生吧。我陪陆警官上去。”
“谁说我害怕了，谁说我害怕了？”王大壮脸顿时涨红了，他一脚踏上通往二楼的木梯，边往上走，边说，“我只是觉得，这个别墅早在十年前就被周所长他们反复勘察多遍了，有线索的话，早被翻腾出来了，所以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应该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别墅外，去协助周所长寻找新的线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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