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镀金新欢 > 第 12 章
    安看不出来,她多爱他,不是那种玩玩的女人吗?

    他神色转为淡然,声音低沉地道:「我刚刚看见禹安匆匆忙忙的离开,不过他没看见我,我什么都不在乎,只问一件事,他要娶吗?」

    林子瑜怔望着他,他的问题真是一针见血。

    江禹安要娶她吗?没有,他只是为了昨晚的错误难过得无法面对她。

    昨晚江禹安喝醉了,而她心甘情愿跟他上床,傻傻的以为这是她留住他唯一的机会,谁知道他醒来后,慌乱地道了歉,连正视她都没办法,穿上衣服后,几乎是飞也似的逃走。

    林子瑜涩涩地想,江禹安直到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是把她当妹妹吧。

    「昨天晚上他喝了酒」如今她也没有办法面对梁一峰,她收了他的求婚戒指,却跟江禹安上床。

    「不必告诉我昨天晚上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回答我,禹安要娶吗?」梁一峰的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迫人的压力。

    林子瑜想张嘴回答,却没有力气,她难堪心痛,只能任由眼泪一滴滴落下。

    梁一峰往前走,离她一步远,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泪,放低了音量,「我只需要回答我,禹安要不要娶,其他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她摇头,哽咽的回道:「没有,他没说要娶我,他说了好几次对不起,就是没说要娶我」

    他突然用力将她抱进怀里。

    林子瑜再也忍不住失望痛哭,如果都走到这一步也没办法让江禹安回心转意,像十八岁之前那样爱她,她还有什么筹码可用?所有希望都破灭了,他们也许连兄妹都做不成。

    梁一峰抱着她、哄着她,她不晓得自己哭了多久,直到他低头轻吻她,她没办法移动,更没办法回应他。

    没多久,他放开她,一字一句说:「他不娶,从今天开始,请把他当成哥哥,嫁给我,子瑜,请戴上戒指,我发誓一生只爱,我有耐xìng等心甘情愿把自己jiāo给我,在那之前,我不会碰。」

    他拿起被放在梳妆镜前的戒盒,打开,他抬起她的手,将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

    梁一峰告诉自己,以后林子瑜的幸福由他负责了,虽然不能让她像爱江禹安那样爱他,他也无法再像从前那样爱她,但起码,他不会让她哭。

    这个他曾爱了多年的女人,他真没办法放着她不管。

    好不容易哄得林子瑜不再哭泣,他催促她去洗个脸、换个衣服,接着他牵着她手走出房间,打算带她逛遍上海散心。

    去而复返的江禹安刚奔过大街、穿过小巷,气喘吁吁跑回五星级酒店大门,自动门打开,他立刻往电梯方向猛冲,一台电梯正好抵达一楼打开,看到里面的人,他瞬间呆住。

    梁一峰牵着林子瑜走了出来,他拍了拍江禹安的肩,笑道:「你跑过来的吗?」

    江禹安没有响应,只是紧盯着他们jiāo握的手,接着看见那枚漂亮的白钻戒指在林子瑜纤细的无名指上发亮,他错愕的目光移向她的脸,想问的话没来得及出口,就听见她说「哥,昨天你喝醉,我跟一峰说了,我们」她困难地挤出话,打算孤注一掷,如果江禹安对她有丝毫不舍,哪怕只是歉疚说出他要负责,她都要嫁给他,因为她是真的很爱很爱他,就算只能利用他的歉疚,逼他负起责任,她也愿意,只求能留在他身边。

    梁一峰握着她的手倏地紧了紧,他不要她委曲求全,江禹安若真想要她,必须拿出真心来,要不他宁愿是自己给她幸福。

    于是他接下她的话,带着笑意说:「是啊,子瑜跟我说了,你们昨晚一起去喝酒,你醉得不省人事,在她房间睡着了,你放心,我不是小气的男人,何况我们都是好朋友,我相信你们。

    你看,子瑜戴上戒指了,她答应嫁给我,你应该也很为我们开心吧?」

    林子瑜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江禹安也愣住了,过了许久,才困难地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哥,你」她无法置信的瞪大眼,却心灰意冷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吧,从今以后,把他当成哥哥就好。

    从上海回台湾后,林子瑜彷佛整个人被掏空了,虽说工作依旧认真,但没事做的时候,她就会不自觉恍神,像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梁一峰刚从茶水间出来,远望过去,正巧见她由发怔中回神的模样。

    明天是她二十七岁生日,她已提前告诉他,江禹安会回台湾,明天晚上她要跟他还有他表妹怀琳一起吃晚餐。

    梁一峰不觉有什么不妥,只想着等他们晚餐过后,该怎么帮她庆生。

    他走到林子瑜办公桌边,她皱着眉头,彷佛被什么困扰,为了让她打起精神,他故意笑问:「怎么了?准寿星,一脸苦恼。」

    「早上出门前,我看了新闻」她咬着唇不知该怎么说。

    她知道只要她开口,他无论如何一定会帮忙,可是他跟梁珈珞不熟,她不想麻烦他,但是她想了一整个早上,除了他,她真的没有其他人可以拜托了。

    「什么新闻让这么担心?」梁一峰好奇扬眉。

    他已经许久没在早晨打开电视看新闻了,他总会想起有一阵子他时常在早上出门前跟梁珈珞讲手机瞎聊,电视新闻变成背景音,那段时间很快乐,可是当她知道他要和林子瑜结婚,说祝他幸福后,他早上出门前就不再看新闻了。

    「是珈珞」

    梁一峰愣住,心一揪,连忙问:「她出什么事了?」

    能上新闻的会是好事吗?而好事不至于让林子瑜这么苦恼,所以是坏事?短短几秒之内,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千百种坏的可能。

    「她的病人好像因为手术失败过世,家属告她医疗疏失,对方似乎很有背景,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两、三天了,电视上的她看起来好憔悴,不过详细情形我也不太清楚,早上我敲她的房门,她不在,大概整夜没回来,打手机也都直接转语音,我很担心她,一峰你能不能帮帮她?我今天看新闻,病患家属带了两个律师,可是她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医院儿科主任虽然在一旁道歉,但也只说会给家属合理的jiāo代,她」

    「我先了解一下情况,看怎么样再跟说。」梁一峰说完,快步走回办公室,他用桌机先拨了熟识律师的电话号码,接着叫醒休眠的计算机,搜寻新闻画面。

    没多久,电话那头终于有人响应「利瓦伊理,你好。」

    「维理,我是一峰,要麻烦你一件事。昨天晚上有则医疗纠纷新闻,医院梁医生」梁一峰语速飞快,搜寻到昨晚台的新闻画面,他点进去,看见梁珈珞坐在画面左边角落,低头未语眼眶泛红,他的话语瞬时停顿。

    「我有看到那则新闻,怎么了?」利瓦伊理不解的问。

    梁一峰没打开音量,只见病患家属张牙舞爪拿着一大迭病历指着她,另一手持麦克风,他听不见内容,但光看着画面里低着头的梁珈珞,他的心就狠狠揪疼。

    他理了理思绪,认真的对电话另一头相识了许多年的律师好友说:「打医疗纠纷官司是你的专长,要麻烦你帮忙梁珈珞医生。能不能请你去医院找她,说是义务帮她打官司,费用我会支付,但不要跟她说是我请你去的,拜托你」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许久,久到他以为断线了。

    「维理?你有在听吗?」

    「我还在,只是太过震惊,一时半刻回不了魂。我们当朋友几年了,十年有吧,我可从没见你拜托过谁,你向来自信满满,所有事都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现在居然说拜托我我实在太震惊了!你跟那位漂亮的梁医生是来真的?可是我记得你爱的人是青梅竹马林子瑜,难道你变心了?」

    梁一峰是留学第一年认识利瓦伊理的,留学生的圈子本来就不大,他们同龄又是隔壁班,很快就混熟了,因为气味相投,成了好朋友,后来利瓦伊理读法学院,他选读商学院,最后两人很有默契的都选择回台湾工作,直到现在仍保持联络。

    「请你务必要帮忙,我跟梁医生只是朋友。」梁一峰这才发觉,要说出只是朋友有多困难。

    「只是朋友啊。」利瓦伊理笑了笑,也不再追问,说:「好吧,你拜托我,我当然帮忙,我先找一下资料,晚一点会去医院找梁医生,等了解情况后再给你电话。」

    梁一峰不放心的又叮咛,「你要记得,千万不要告诉她是我请你」

    利瓦伊理有些受不了的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会告诉她,我昨晚无意间看到新闻,对她的Case有兴趣,愿意义务帮忙,这样可以吧?」

    「谢谢你。」

    「客气什么,我不是没赚你钱,先这样吧。」利瓦伊理挂了电话,赶紧忙去。

    梁一峰把话筒放回去,这才把音量打开,新闻从头到尾只听见家属谩骂控诉,梁珈珞始终低头,而她旁边的儿科主任也仅是制式响应jiāo由司法处理,会给家属合理jiāo代。

    他想起她有几回谈到罕病儿以及重症病童的神情,全是满满的不舍与忧伤。

    她有一次曾沮丧的说其实生命一点都不公平,有人出生就注定过不了正常生活,很不公平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她不会担心那些张牙舞爪指控她的病患家属,她只会难过那个在她手术台上离开的孩子。

    他多想能够陪在她身边,支持她、给她力量。

    梁一峰不自觉握紧拳头又松手,他必须一回又一回压下奔出办公室、直闯医院找她的冲动。

    梁珈珞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没阖眼了。

    小可麻醉前,信心满满的跟她打勾勾,说他一定会好起来,等她带他吃巧克力冰淇淋,到木栅动物园看无尾熊、国王企鹅、小熊猫。

    小可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父亲是企业家,满世界飞,父子俩一年见不到几次面,小时候陪他的是保姆,上了幼儿园后,照顾他的人换成了佣人陈妈妈。

    他早产体质不好,时常生病,八岁检查出罹患血癌,化疗效果不彰,好不容易配对到可以移植的骨髓,好不容易有康复机会只是骨髓移植啊!梁珈珞想到还是难过不止,有许多次巡房,她看小可巴巴望着窗外的阳光,化疗副作用再难受,小可只要看到她一定满脸笑容。

    小可时常对她说医生阿姨,我妈妈一定像这样温柔又漂亮。

    她知道小可渴望母爱,偶尔会问她能不能抱抱他,每当小可这么问,她一定会给他最大的拥抱。

    有回小可化疗后吐得难受到哭了,她刚好巡房,小可赶忙擦眼泪,虚弱地对她笑说:「医生阿姨,我很勇敢,很快就不哭喔。」

    她走过去,紧紧抱着他说:「觉得难受就哭,没有关系的。」

    那是第一次小可没问,她主动去抱他。

    小可赖在她怀里,用哽咽的声音说:「医生阿姨,我好希望我妈妈还活着,希望能被她抱着」

    那次,她红了眼眶。

    小可在医院是出了名的配合病童,打针吃yào不需要哄,让人心酸的是,在病房里陪着他的,总是看护或佣人,很少很少看见他的家人,小可父亲的事业做很大,祖父母在政治圈也是赫赫有名,但他却是她见过最寂寞的孩子。

    她很难过没有机会实现他们的约定,她很难过一个早熟又体贴的孩子那么早离世,她难过到甚至怀疑自己根本不适合当医生,怎会如此看不淡生死。

    骨髓移植几天后,小可罕见地患上急xìng心包膜炎,情况太严重必须开刀引流,要进手术房时,小可明明很难受,但还是笑着跟她约定,说自己一定会好起来,因为他已经有健康的骨髓了。

    怎料麻醉医生替他麻醉完,她的手术刀才刚划开他胸膛柔软的肌肤,他的心跳骤停,她连引流都没来得及做。

    梁珈珞一次次回想小可灿亮的双眼,疾病的折磨从没让那孩子明亮的眼眸染上yīn暗,她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得无法闭眼,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会看见小可跟她勾手约定,还有他那天真可爱的笑容,他这么信任她,她却救不了他。

    她步履沉重,深夜的巷子静得彷佛只剩她的脚步声,她告诉自己,得休息了,怎么样都得闭上眼睛睡一觉。

    来到公寓一楼大门前,她在背包里找钥匙,突地一道黑影笼罩住她,跟着声音响起「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愣住,转头看见梁仲洋站在她身后,她太过疲累,连话都不想跟他说,又转回来拿了钥匙想开门。

    梁仲洋一个箭步过来,抢走她手里的钥匙。「看看,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明明可以过好日子却不过,现在好了,全台湾都晓得是个连开心引流小手术都会失败的医生,要怎么办?」

    他居然连她做的是引流手术也查得清清楚楚。

    梁珈珞低头,深呼吸许多次,按捺住脾气,才终于抬头看他。「你到底想做什么,只是为了来数落我连个小手术都做不好吗?梁仲洋,我从不知道你有这么闲。」

    她的讽刺让他怒意陡升,但开口前又把难听的话语咽回去,稍微冷静后才说:「我不是来找吵架的,放心,我帮找了律师,不会有事,我跟蒋可谦的家人很熟,过几天等他们情绪平复一些,我再带过去拜访他们,请他们原谅,不必担心赔偿的事。」

    她难以置信的睁圆了大眼,真觉得自己碰到了外星人,他的逻辑跟她的差距不只千百万个光年,根本无法沟通。

    「我已经有律师,况且我没有做错事,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也不会赔偿。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帮忙。」

    「梁珈珞,都什么时候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任xìng我愿意原谅,之前的事我也愿意当做没发生过,还想怎么样?我爸妈也看到新闻了,要我干脆取消婚约,我没同意,巴巴地在这里从下午等到现在,还帮找律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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