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妃花了些时日,把公中的一些账簿礼簿收拾好,自此便再无琐事,每天带着欢喜读书玩乐,欢喜也是个傻孩子,父母的逝世她也只问过几次,过了两个月,她便全然的忘记了。北静王妃也不知这样是好是坏了。
这一日北静王妃在屋里点了火盆,弄得热热的,换了一身轻便的装扮,教欢喜踢毽子。北静王妃小时候可是行家,一口气能换百十种踢法,欢喜看的直乐呵,拍着手叫好。便是这时,李琰进来了。
这可是有几年不曾见的场面,李琰在一旁看着,北静王妃却也不踢了,把毽子交给欢喜,哄她到一边去玩。自己擦了汗,又是正紧的模样,道:“王爷如何有空过来”?
李琰有几分不好意思,道:“金雀儿还有身孕,老妈妈教的有些太严,我想着日后倒对她送些”。
北静王妃把茶杯往桌上一送,道:“王爷是一家之主c府里的第一人,府里的事情都该王爷做主,只要王爷时时刻刻记着王府的脸面便好”。
这话说的有些刺,李琰却也知道北静王妃是真心实意的劝谏,只好不计较。况且他知道,金雀儿生了孩子,扶她做侧妃,本已是不可思议,若是金雀儿有失了礼仪的地方,必然是要丢王府脸面了。只是看着金雀儿一脸的疲惫,有所不忍罢了。
北静王妃却不管他的心思,又道:“王府里人丁单薄,这几年并无几家着实要好的朋友,我想着王爷如今入朝,也该交几个好朋友”。
北静王也知道这个原因,北静王妃便让清末开了柜子,把一个挺大的箱子取出来,给了北静王,道:“这是王府的田契c地契,还有一应往来的账簿c往来人家的礼簿,我都整理好了,日后便都交由王爷了”。
北静王这时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这一刻是他想要的,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竟有些心慌。他问道:“那你呢”?
北静王妃一愣,便又答道:“我领这些差使不过是因为你年岁小,如今你大了,自然是不该再由我经手了,日后我就带着欢喜罢”。
北静王低头看着面前的箱子,摸了半晌,又低声道:“那我呢”?这话说的太轻,连北静王妃都未听清,李琰觉得不好意思,便也敷衍过去了。
两个人枯坐着,却也没什么话说,过了一会儿,李琰便先起身,借口离开。走到门口忽而心有所感往后一看,恍惚之中便觉得屋里坐着的不是个青春年少的姑娘,而是一个暮年将至的老人,心中吓了一跳,定睛再看,幸好仍旧是那个北静王妃。只是和从前相比,心中了无牵挂,便显得了无生气。
北静王在门前徘徊一会儿,终究还是不忍,道:“三月春猎,也有带着内眷游玩的惯例,你要去么”?
北静王妃听着着实愕然,忽而便明白过来,半晌便掩着嘴笑的不行,李琰被她笑的脸红起来,只能道:“笑甚么不去便罢了”。
北静王妃笑的眼泪都快出来,道:“王爷啊,琰儿啊,你可当真是孩子气”。
李琰叫她笑的不行,便想发火,北静王妃笑道:“你想恨我c讨厌我,却又放不下我,最后只能叫自己吃苦”。
李琰被她说中心思,再也呆不下去,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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