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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度因?洛萨没有把话说完,他看着身边的少年,心生感慨——曾经不到自己半臂长的婴儿,现在个头已经窜到了自己的肩膀;自远渡洛丹伦就不曾剪短的头发,扎成一束垂在瓦里安英挺的脊背上,这位暴风王国的继承人,已经成为了一名勇武少年,他的相貌,也越来越像他早已逝去的父亲——同时也是洛萨的挚友,莱恩?乌瑞恩国王。
“走吧,瓦里安,到城堡外面去。”洛萨忽然伸手揽住了瓦里安的肩膀,让自己和这名少年更亲近一些。
暴风城的元帅,就这样揽着自己的弟子向敦霍尔德城堡外的原野中走去,在激流堡戍守的士兵怪异的目光中,安度因?洛萨边走边轻声说道:“走吧,瓦里安。作为你的老师,你的监护人,我还有最后一点事情要教给你……”
等到瓦里安和安度因?洛萨终于来到敦霍尔德城堡外的原野上时,年轻的王子发现,那几名铁马兄弟会的成员已经举着火把在等他们了。
瓦里安跟随着安度因?洛萨快步向那几名铁马兄弟会的成员迎上去,他听见自己的老师开口问道:“营地已经搭建好了?”
一名红发的战士点点头回答道:“是的,大家都已经歇息了。”安度因?洛萨侧身看了看自己的弟子,发现他正好奇地观察着几个放在地上的大箱子。
“洛萨老师,这些箱子是做什么用的?”在那几名铁马兄弟会成员的脚下,放着几口边沿处包着箍铁的木箱。瓦里安知道这一定是洛萨老师叫这些人取来的“那些东西”,但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更让他好奇的是,这些东西看上去并不轻便,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作用,需要在急行军的时候还带在军营中。
“温德索尔,马库斯……给我们一点时间。”安度因?洛萨没有回答弟子的问题,而是再次向那几名铁马兄弟会的成员提出了要求。
尽管一向威严示众的安度因?洛萨今晚看上去婆婆妈妈的。可那几名铁马兄弟会的成员却很配合地走到了一边,开始低声交谈。
安度因?洛萨转身面对有些茫然的安度因,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走近那几口箱子。瓦里安来到一口箱子面前。蹲下身子,刚想伸手打开盖子,却被自己的老师抓住了手腕。
安度因?洛萨阻拦了自己弟子想要打开箱子的行为,在他的面前蹲下,轻声说道:“让我来吧。”
瓦里安顺从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坚强的师父和监护人,此时的手掌竟然在微微颤动,尽管摸到了箱子的边缘,却一直没有将它打开,仿佛那箱子中,有什么令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恐惧的事物。
终于,洛萨似乎下定了决心,猛地推开了箱子的盖子。柔和的双月光辉注入了箱子,将里面的空间映照成蓝白相间的色彩。
“这是……”瓦里安的声音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洛萨老师像宝贝一样携带在军营中。又像宝贝一样拿给自己看的东西,一定是真正的宝贝。
年轻的暴风城王子没想到的是,箱子中并没有什么金银玉器,而是躺着一把巨大的单手剑。宽大的剑身,几乎达到了半米;厚重的剑刃末端,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向剑背弯曲。虽然看上去是一把单手剑,不过从那厚重的感觉上来看,当作单手锤或单手斧,也并无不可。
“这是什么?”瓦里安心中有些激动——难道洛萨老师打算送自己一把厉害的武器?那真是太好了。早就听铁马兄弟会的成员们说起过,洛萨老师的武器中,有一把神剑,难道就是这把?
“这是我曾经使用过的武器……在兽人们第一次入侵你父亲的领土时。我曾用这把武器,击杀过无数绿皮崽子。”安度因?洛萨颤抖的手伸进了木箱,抚摸着那似乎被鲜血染上了一些红色的剑刃。
“真厉害!”瓦里安忍不住出言赞叹道,不知道是称赞这把武器,还是在称赞他勇武的老师。
瓦里安从未见过安度因?洛萨亲上战阵杀敌的模样,而无论是在暴风城的宫廷中。还是在来到洛丹伦之后,都很少有人和他谈起过那样的场面。
因此,瓦里安也从没见过安度因?洛萨真正使用过的武器。这位暴风城的元帅,平时随身只会携带暴风城士兵的制式长剑,即便是有人向他挑衅,在决斗的时候,洛萨也不曾使用过战阵上的武器。
“瓦里安……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肯让你到战场上去吗?”安度因?洛萨忽然开口问道。
“是……是因为……我的格斗技巧还不够熟练,战场上很危险,我有可能送命。”瓦里安下意识回答道。
“这把剑,是你的父亲送给我的。在他被刺杀之前,我一直携带这把武器征战沙场……在你的父亲去世后,我再也没有使用过它……”安度因?洛萨的声音中充满了哀伤。
“为什么?”瓦里安有些不太明白,他不认为洛萨老师是那种没有勇气面对故人遗物的人,按照这位老师的性格,他应该拿起父亲送给他的武器,斩杀更多的兽人,为父亲和暴风王国的臣民复仇才对。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你的父亲以及麦迪文,曾经结伴游历大陆……那段时光,至今让我难忘。孩子,你要记住,一定要珍惜你的友人,即便是成为至高无上的王,也需要友人来分享这份荣光。”安度因?洛萨没有回答弟子的问题,而是开始回忆往事。
“我明白的,洛萨老师。”瓦里安点了点头,想到了自己的玩伴阿尔萨斯?米奈希尔——洛丹伦的王子。除了阿尔萨斯之外,瓦里安并没有什么朋友,但作为挚友,一个也足够了。
“我们在一个废弃的山洞中发现了一把长剑。”安度因?洛萨继续回忆道,“圣光在上,它是那样的耀眼,那样的夺目,仿佛它就是圣光本身。我真的无法想象,像这样的珍宝,会在暗无天日的山洞中深藏多年,直到被我们有幸找到。”
“奎尔扎拉姆。这是麦迪文赋予那把剑的名字。他说这是一柄属于诸神的圣剑,却没有告诉我和你的父亲,诸神究竟为何物。其实我早该想到,也许在那个时候,麦迪文就已经……深堕黑暗了,即便是和最为博学的法师相比,我们的这位友人,知道的东西也太多了……”安度因?洛萨讲述着莫名其妙的话语,毫不在意自己的弟子能否跟得上自己的思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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