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修真小说 > 沙幽迷城 > 正文 第二十章 惊心搜捕
    白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缠满了纱布,正卧躺于一张小床上。

    “你醒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白夜转头看见了凌梓馨。只见她眼圈发黑,皮肤干白,显露出一副休息不足的疲态。

    瞧见白夜醒来,凌梓馨心中一动,眼眶中陡然盈溢出了泪珠,语音略发哽咽的道:“你终于醒了,可把我给担心坏啦!”

    白夜见她这副样子,心生不忍,柔声道:“馨儿莫哭。”说着他就要帮她拭去眼泪,可是手臂刚一抬起,一阵剧烈的疼痛就砭袭而来,他紧咬牙关,皱起了眉头。

    凌梓馨急忙道:“你受了伤,切勿乱动!须好好静养才行。”

    待痛感减弱,白夜用眼珠环扫了一下四周,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凌梓馨道:“这是千奇爷爷的家里,这位便是千奇爷爷,前天晚上就是他搭救了我们。”

    白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见了一位头发蓬乱的老人。在老人的身边还有两只巨大的长毛狗,一只全身红毛,另一只则全身紫毛。两只狗的眼神暗淡,好像都受了重伤,正在休养。

    白夜道:“多谢。”

    千奇爷爷摇了摇头,一脸肃容的道:“小事,小事。”仿佛他还有话要讲,但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若有所思的啜了口清茶,思索了片刻,这才重新开口道:“老夫前日夜里无事,拿出卦具算了一卦,算出巽位上竟有凶险。于是老夫毫不犹豫,侠心涌起,只身虎穴,不惧生死,大义凛然,感天动地,毅然把你们救了出来!”他越说越大声,最后双目内甚至闪烁出了激动的光斑,俨然一副自己被自己感动了的神情。

    白夜和凌梓馨一脸尬相,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自吹自擂,且脸皮又厚的人,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回复,三人冰封石化了一般,久久之间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千奇爷爷终于干咳了一声,打破了无话的寂静,道:“小子你放心,你身上的伤口涂有我配的灵药。不出十日,必然恢复如初,康健如獒。”

    白夜不耐道:“什么?十日?我可等不得那么久!当下慕江寒吉凶未卜,我怎能独自在这里悠闲养伤!我的刀呢?我的刀呢?”

    凌梓馨连忙劝道:“白夜,你不能去!你的伤势太重,现在去了简直是自寻死路。”

    白夜这才想起双锋刀未带,前日发生的事情走马灯似的重新闪现过了他的眼前,他不由心中发恨,双手紧紧地抓起了床布。

    “你的刀在这儿。”千奇爷爷拿着双锋刀,小孩子一般开心的挥舞着。

    凌梓馨未发一言,只见她脸色一暗,过去一把揪住了千奇爷爷的头发,叫他赶紧把刀收起来。千奇爷爷的头发委实太醒目,太特别,任谁见了都想揪一揪,凌梓馨也不例外。千奇爷爷叫嚷着让她住手。

    白夜惊诧道:“你因何会有我的刀?”

    凌梓馨夺过双锋刀,这才放开了他。千奇爷爷大声喊叫着揉搓起了脑袋,凌梓馨见他痛苦的样子,脸色瞬时间吓得苍白,莫非刚刚失手伤坏了他?然而千奇爷爷没揉搓几下,便放下了手,霍然抬起头,立马又甩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白夜道:“这两天里你一直在梦中呼喊着你刀的名字,老夫便拿出卦具算了一卦,算出你的刀就放在凌府清溪阁内。于是老夫毫不犹豫,侠心涌起,只身虎穴,不惧”

    “那个千奇老头就住在前面被悬吊的木屋里吗?”

    “估计是的,一起去搜一下!”

    一群男人的说话声隐隐传入了屋内。

    千奇爷爷的耳朵很是灵敏,如兔耳朵一般,激灵抖动了一下,慌张道:“不好!官兵搜来了!”

    凌梓馨大骇,连忙道:“我们得赶快躲起来才行,不过躲哪儿才好?”

    千奇爷爷急出了一身冷汗,脑袋死命的在屋子里摇摆,搜索藏身地点。忽然他的眼前一亮,脑袋停止了转动,眼睛瞪得一个大一个小,极是诡异的盯在了哈赤跟哈紫的身上。哈赤与哈紫被这样的眼神盯得心头发毛,它们的眼睛也一个大一个小的跟千奇爷爷对视了起来

    “砰”门被踢开了,屋子里涌进了一群士兵。

    查尔沙一见到千奇爷爷,立马板起脸道:“老头子,我问你,有没有一个受伤的男子,跟一位年轻的姑娘跑来你这里?”

    千奇爷爷装出一副傻相,拨浪鼓似的摇头道:“没有,没有啊!若有生人来,我这哈赤跟哈紫也不会同意的。”说着他用手指头指了指两只大狗。

    哈赤跟哈紫蹲在地上比两个成年男子还高,士兵们晃眼见到这么大的狗,都是骇然一惊,但紧接见它们耷拉着狗耳朵,两双狗眼无辜又可怜,一副人畜无害的狗样,他们这才心中安顿了下来。

    查尔沙颔首道:“那好,我们搜一搜,如果查出他们就藏你这儿,小心以窝藏逃犯的罪名来论处!来人,给我搜!”

    千奇爷爷听到“以窝藏逃犯的罪名来论处”吓得差点没瘫在地上。

    士兵们开始搜索起来。有的手持钢刀敲打地板与墙壁,通过发出的声响来判断有无暗格。他们边走边敲,缓步行进,确保不落下每一处角落。有的则对屋子里每一样物品都仔细检查,即便明知其中藏不下人,也绝不松懈,因为他们见过太多的人,在毫不起眼的物件上设有了关键的机关。在这样密集的搜捕之下,即便是一只蚂蚁,也会无处遁形的,更何况是两个人!似乎白夜与凌梓馨被搜寻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白净面皮的士兵在敲打墙壁的功夫,望见屋顶与墙壁的相交处露有缝隙,里面似乎藏有什么。于是他搬来桌椅,堆放在一起,顺着爬了上去,探指伸入缝隙,摸索了一下,果然摸到有东西在里面。

    千奇爷爷见状大惊,不由手舞足蹈,嘴中发出了支吾声,但摄于士兵们的淫威又不敢真的说什么。许多士兵都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举动,似乎千奇爷爷心中有鬼,于是他们把目光都聚焦在了白净面皮士兵的手上。

    只见他用手指捏住物件,用力往下一拽,缝隙里的东西垂落了下来,即刻一个人影呈现在了大家的眼前。那是一副画,上面画有一名露有玉脂肌肤的貌美女子,她的体态妖娆,姿容极尽妩媚。蓦然看见此幅画像,这位士兵不禁脸皮发烫,脑中一阵迷乱,脚踩不定,从高处掉落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待他爬起身子,脸色不再白净,而是通红一片,既有血的颜色,又有面皮里透出来的红晕。

    凌梓馨在某个地方也看见了这副画,她的脸上霎时变得通红,忍不住叫出声来“呀!”

    她的声音很尖细,很响亮,以致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晰地听在了耳中,然后他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白净面皮的士兵也忍住了不再呻吟,屋内瞬时间变得安静无比。这是一个女子的尖叫声,显然不属于站在这里的任何人,屋子里竟然还有一名女子!那么这位女子身在何处呢?她又是谁?是凌梓馨吗?士兵们尽皆机警的转动起了眼珠,循着叫声的方向,他们不约而同把目光锁定在了哈紫的身上。不知何故,他们觉得这只大狗甚是可疑,一群士兵往哈紫这边先后走了过来。

    凌梓馨就躲在哈紫背后的长毛里,她透过长毛的缝隙瞧见了士兵正往这边聚拢过来,她大吃一惊,连忙闭上眼睛,把头埋在了哈紫的后背上。

    行在最前面的士兵还有不到十步就会走到跟前了,他只要拨开长毛就会见到凌梓馨躲在里面,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因为白夜就躲在哈赤的长毛之下,他们见哈紫毛中有人,那么肯定也会去翻哈赤长毛的。

    时间仿佛凝结住了,一切都变得那么慢,每个人的喘息声,脚步声,心跳声突然间都变得清晰可闻。

    “呀!”一个响亮的声音再次发出,在屋子里荡开,传入到每一个人的耳中。这声尖叫依然是从哈紫这边发出来的,但不是从它后背发出来的,而是来自于它的嘴里,这是哈紫的叫声。

    众人都是一呆,紧张的气息刹那间一扫而光,大家不禁莞尔,原来它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想来方才的尖叫声也是由哈紫发出来的了,真是条有意思的狗。逼近走来的士兵,俱都止住了脚步,转而翻腾起屋子里其它的东西,白净面皮的士兵也重新呻吟了起来。哈紫一双狗眼骨碌碌地转动着,充满了委屈与窘迫,默默地垂下了脑袋。

    又搜索了片刻,忽然一位士兵惊疑道:“咦?这里奈何会有纱布?还有伤药?”他的嗓音并不算太大,但却如同敲响了一面大锣,震颤了每一个人的耳鼓。

    查尔沙快步跑过来,一把夺过纱布跟伤药,检视了一番,转头对千奇爷爷道:“这是新裁的纱布,也是新熬的伤药,都是给谁用的?”

    纱布跟伤药自然是给白夜准备的,刚才只顾藏他们两个人了,居然没有把纱布跟伤药也一并藏起来。他的心中一阵慌乱,讷讷道:“这是给给我是给我用的”

    查尔沙追问道:“你身上有伤吗?”

    千奇爷爷含糊道:“我没没不,我有有对!我有伤,有伤!”

    查尔沙见他言辞飘忽,极是可疑,于是又问道:“你伤在何处?”

    千奇爷爷道:“伤在在腿在我腿上!”

    查尔沙瞟了他的腿一眼,见已抖成了糠,受伤的腿怎么还可以这样抖?查尔沙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阴笑,说道:“把裤子脱下来,叫大爷我瞅瞅。”

    千奇爷爷赧然道:“这恐怕不好吧。”

    查尔沙厉声道:“骚老头子,哪来的这么多扭扭捏捏!来人,把他的裤子给我脱下来!”

    众士兵得令,便快速将千奇爷爷围住,架起。千奇爷爷急道:“官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一位士兵已将他的腰带解开,紧接着另一位士兵就要扯下他的裤子。千奇爷爷的腿上当然没有伤,他的裤子一旦被脱下,谎言势必就会穿帮,那么无疑就增加了他窝藏白夜的嫌疑,白夜的处境会因此而变得凶险无比。

    “汪汪!”哈赤突然狂喊着冲了过来,呲着獠牙,神情极是可怖。众士兵心头一凛,慌忙弃掉千奇爷爷,四处逃命了。哈赤并未去追任何一个士兵,而是径直跑到了千奇爷爷的腿前,张嘴咬了下去。

    千奇爷爷大叫一声“啊!”疼的脑仁都快蹦出来了。哈赤“呜呜”咬了一会儿,终于松开口退了下去,千奇爷爷躺在地上嚎啕叫喊了起来。再看他的腿,已是血肉模糊,新伤旧伤再难分辨。

    一来方才整间屋子都已搜遍,并无所获,二来他们俱被哈赤适才癫狂的举动给唬住了,况且屋子里还有一条哈紫,谁也不知道继续待在这里会发生什么。查尔沙恨恨的道:“我们走!”说完这群人踢门而去了。

    千奇爷爷边呻吟边骂道:“臭狗!该死的!你还真咬啊!我的腿,我的腿呀!啊呀呀!”

    哈赤一扫方才凶恶的模样,无奈而又惊恐的瞅着千奇爷爷。不可否认,哈赤的做法虽然残暴,但十分有效的化解了一场危难。

    过了少许,确定士兵尽都走远,凌梓馨这才从哈紫身上冒出来,去看视千奇爷爷的伤情,关切的问道:“千奇爷爷,你没事吧?”

    千奇爷爷痛苦道:“断了!断了!断掉啦!”

    白夜被绑在了哈赤背后的长毛之中,方才哈赤跑动,导致他的伤口裂开,不过他的性子极为刚烈,一直强忍住没有发出声来,不过这会儿他的喉头一甜,终于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凌梓馨听到咳声,急忙又跑过去看视白夜。

    整间屋子没有受伤的只剩下了凌梓馨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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