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后,我询问老疯子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老疯子说,在拜完歪脖树以后,白仙师施法从那颗歪脖树上抽取了十年寿在我身上,所以我已增寿十年。同时也告诫我,多了这十年寿命,今后可要避开贪嗔可能存在的地方,比如说赌场或者是有人斗殴的场所。我高兴的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我走到角落,心里偷偷算了一笔账,今年我一十七岁,原本剩一年寿,再加上增加的十年寿,所以我能活到二十八岁,可那时我正当青春年华,这样面对死亡,越想越觉得不甘心,觉得可以再去找老疯子问问,看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延长寿命,哪怕能再延长几年也好。
回头看老疯子,他正躺在院中的摇摇椅上,看神情悠哉的很,感觉他心情应该还不错。我趁这个时候走过去,询问我心中所想的事情,结果老疯子挑着眉毛看了我一眼,然后侧过身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似乎准备开始午睡,这让我很生气,心里燃起做小疯子的念头。默默盘算着,要是捉弄老疯子本人也不太实际,只怕最后倒霉了自己,可要是对老疯子喜爱的东西下手,比如拿他最爱的那盆茉莉花做文章,到时候
我正琢磨着坏水,老疯子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并且伸手狠狠的敲在我脑袋瓜子上,还拿眼狠狠的咧着我,仿佛他能看透我心中所想一般,吓得我连忙收了心思,只听他接着一声叹气,告诉我增寿的法子是有,只是不切实际,因为我即不是官也没有钱。
我不懂老疯子说这话的意思,要说做官或者有钱就能长命百岁,那以前的皇帝即有钱又是最大的官,每天听着别人吹捧着万寿无疆,但好像都不是很长寿。老疯子给我的解释,说人活多久那是天注定的,连阴司都不能擅自改动,但我这情况实属例外,因为是被影响而减寿,所以只需要多做好事,上天便能慢慢补其原寿。我问及如何才算做好事,老疯子打了比方,说我若是在公门内那就容易了,只要克己守法便能积福增寿,有钱是富商也行,倚靠着庞大的家产来救济穷苦之人,那样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可我既不是官也不是富商,所以善事难做啊。
我不信老天爷这么偏心,出生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所以我告诉老疯子,虽然我没钱也没机会做官,但我有做好事的决心,没曾想老疯子重新躺回椅子上,还转过身用背冲着我,然后说
“你有心也是私心,全是为了延长寿命,若不是,那两个玩意儿也接近不了你,想做好事就要记住,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我觉得老疯子又在说风凉话,要说好人不求好报,哪还有做善事的动力,所以没有人是不顾及自己前程的。但容不得我反驳,已经听见老疯子的呼噜声响起,心说求人不如求己,我打算今天开始出门多做好事,于是趁老疯子睡觉的功夫,我偷偷打开院门溜到大街上,看看有没有人需要我帮助。
有了方向很好,实施起来却遇到了麻烦,但看大街上人来人往,可人家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需要用我的地方。在街上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倒是看见不少行乞的人,虽然说救济穷苦也算是好事,但那些乞丐碗里多少还躺着些钱,而我摸摸比自己脸还干净的兜,顿时就有些气馁。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看见在道边上坐着个人,他们正凑在一起闲谈,并且各自前面都有一块小牌子,写着“当杂工”。我眼珠一转,觉得这也是个办法,急匆匆又回了趟家,在柴火垛里找了块木板出来,看起来要比那些人的牌子大上一些,感觉十分不错,翻出笔墨在上面写好了,抱着木板又回到大街上,本想和那些人凑合在一起揽活,不过看那些杂工个个身强体壮,浑身鼓出来的肌肉,再看自己俨然就是皮包着骨头,还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要是同样让别人挑,想必也不会有人挑我,索性我自己找了块清净地,坐好以后把牌子立在身前,左右环顾,等待着雇主上门。
等待了许久,瞧着道边的那几个杂工陆续被人挑走,自己这里却一直无人问津,逐渐的便感到丧失了信心,原本还想着要是遇到没钱的人家,自己可以分文不取,但万一是有钱的雇主,那做好事的同时还能赚点报酬,现在看来想法太过单纯了一些。当我低头丧气之余,眼前出现了一双鞋,顿时满心欢喜,准备抬头与来人商讨租用价格时,才发现自己面前的是老疯子,他拿起地上的牌子看了看,然后疑惑的问道
“当杂干是什么意思?”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写错字了,连忙抢过牌子一看,顿时脸臊的绯红,写的时候太过心急,工的竖长了一些,看起来就像是“干”字,于是给老疯子解释自己是想当杂工,而且遇到穷人还分文不取,可我没告诉他,遇到有钱的人家,还是打算收取报酬的。在我说完,老疯子捧腹大笑,指着我说道
“太贴切了,你这身材也就适合当个杂干,哈哈”
老疯子笑到岔气,眼泪几乎都笑了出来,气恼的我一把推开老疯子,告诉他没事就别捣乱,影响我做好人好事。老疯子嬉笑着往外走了几步,突然驻足回头问我是不是真的想做好事?,我毫不犹豫的点头称“是”。于是,老疯子让我丢掉木板跟他走,但我说完以后就后悔了,猜想老疯子肯定会让我当个免费杂工,可我内心更希望遇到个有钱的雇主。
老疯子带着我去到北街,在街口的位置站着一个人,看那人模样有个三十几岁,老疯子迎面过去,二话没说就把我交给了那个人,也不等那人说话,老疯子抢先说道
“你看他行就带走”
那人一愣神,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袋钱递给老疯子,我恨得牙痒痒,心说这是让我打白工,他来收钱,可分文不取是自己说的,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老疯子收完钱,笑呵呵的转身走了,我则跟着那人走不多远,在北街中段繁华地带有一大户人家,跟着那人进去以后,我才知道他并不是雇主,而是帮这户人家找人的皮tia一,他同样收了钱以后就离去了,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打听清楚以后,得知这家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杂工,而是要找一位临时“孝子”。
具体情况是与那皮tia一交接的下人告诉我的,说是本家的老爷子死了,而本家老爷的儿子早年间也流落异地,并且到现在也不见其踪影,直白的说就是失踪了,所以丧事得找个不怕晦气的青年小伙来做,最好是与老爷儿子失踪时年龄相仿的人,而我的岁数正好相仿。
下人带着我拜见了本家老太太,待老太太打量完我以后,看她表情似乎还算满意,要说这种晦气事有人愿意做已经很难得了,基本是不会挑剔什么,而且怕人反悔,所以找到人的时候,巴不得早早把钱给付了,好让事情板上钉钉。我拜见完老太太,抬头看了看老太太身旁还站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她们俩紧挨着,开始我以为是丫鬟之类的,但见她们穿着尚好,面带悲伤,才感觉不应该是丫鬟,该是本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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