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修真小说 > 逆流修真时代 > 正文 第一章 牛家山村岳姓郎
    引子:“遥远的太平洋,一只蝴蝶扇了扇他的翅膀,顷刻间‘沧海桑田’。”

    二喜子,侧卧着身体,躺在一张由几块烂木板拼凑而成的木床上,身旁的土墙因岁月流逝,早已显得沟壑纵横。

    大雨下个不停,噼里啪啦的雨点声争分夺后的撞在门上和土墙上,形成了一片美妙的乐章,让他不禁有些担忧土墙的质量是否能经得起大自然的考验。

    过度的潮湿导致身上盖着的那床灰黄色破旧棉被都显得多了几分重量,棉被上夹杂着一片片黝黑斑点,散发着一股子淡淡刺鼻的霉烂味。看得多了就好似天空中的星星般,在这座破烂的土房中形成了一片星空浩瀚图。

    雨水渗透土墙在墙边留下了一滩滩小小的水滞,看着偶尔一两滴水珠滴落于水滞中所发出轻微的叮响,听着身边时不时传来几声轻轻的梦呓,二喜子难以入眠。

    过度的劳累,让年仅十三岁的他肤色有些黝黑,除了身体略显单薄外,其他方面都显得比同龄孩子多了几分成熟c稳重,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十分有神。

    看了看身旁睡得十分香甜的大哥岳林,听着窗外传来急促的风雨声,二喜子知道他必须得强迫自己入睡了,明天一早趁雨水稍微转小,他还得去山上采摘草药。

    想到明天自己采摘的,满满一背篓的草药,去镇上换来的好几个铜板,二喜子嘴角轻微翘起,沉稳的进入了梦乡。

    二喜子,本命岳根平。是牛安村村东木匠岳老汉的第二个儿子,他老爹做了一辈子木匠工,可没有这种本事取出这种名字,这还是孩子他娘亲自拿着两个鸡蛋,去镇上学堂请夫子取得,当时夫子指着院中大树说:“大树树根根基牢固,才能平安健康成长,取树根的根,平安的平,得名‘岳根平’”

    又因在家四兄妹中排行老二,有为家冲喜之意,所以小名叫做,二喜。不过家里长辈一般都喊他平娃,也只有村里其他街坊邻居才这样叫他。

    清晨,天空中还微微飘着细细的雨丝,远处一个背着大半背篓草药,穿着泛黄麻衣的半大少年,顺着山间的小道快步的走进了村中,迎面传了几声大叔大婶的轻笑调侃。

    “哟,二喜子!这么早又去山里采药了。”

    “二喜子,今天收获这么多啊,回家岳老汉是不是得奖励你半块地番薯啊。”

    “张家那口子,你不是废话吗,人家二喜子在我们村,咧个不晓得是个能干货哟,哪像你家那两个娃,十多岁了还只晓得天天在门口玩泥巴呢,真个不害臊呢”旁边传来一阵嘘嘘嘲笑声。

    “你个怂蛋,囔囔什么,先管好你家那个恶婆娘在说,有本事你也生两个撒,莫子蛋都生不出来的怂货,还来莫子说起我了”张大婶叉腰骂道。嘴里嘀咕着,是不是回去教训教训家里那两个烂娃,尽让老娘在外丢脸

    岳根平用灵动的眼神看了看他们,轻轻点了点头,带着质朴中稍显俏皮的笑容说道:“婶子c阿叔,我先回去了哈,爹娘还在等我回去吃饭呢!”

    牛安村地处偏僻,背靠青牛山,最近的一个城镇都离牛安村有三十多里远,背靠青牛山,这里的村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里大部分青壮力,都以捕猎c采药为生。

    自古穷山恶水出刁民,当然也不是说村子里人恶,只能说这里的村民为了找点乐趣,都挺喜欢调侃戏弄向他们这样的半大小子。

    岳根平算村里小子辈里最懂事的,除了最开始出去采药的时候,脸皮薄,被戏弄得闹了几次大红脸外,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哪像其他半大小子一样,红个屁股到处跑。

    回到院子中,阿爹在吧唧吧唧抽着他那没有烟气的水烟,时不时用烟杆磕一磕地面,阿娘正在给他修补前几天因采药划破的衣服。

    岳根平记得,娘修补的这件衣服和他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好像还是他十岁过生日时,他娘挨家挨户讨来的半匹麻布做的。

    “阿爹,昨天雨水好,今早去山上收获不少,拿去城里应该能卖个五六个铜板,顺便给在城里读书的三弟,买点肉食。三弟年纪小,多承蒙县城二舅照看,但我们也不能亏待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尽点心意。希望阿爹你去城里时,叫三弟好好读书,争取以后能在县城里面做个先生,那我们岳家也算出息了。”岳根平对他爹说道。

    岳老汉一家六口子人,大哥岳林今年十五岁,跟阿爹学习木匠的手艺快三年了,一切简单的木匠活,现在都交给他在做。三弟岳庆云十岁,两年前被二舅接到县城学堂读书,平时也就过年时才能回家一趟,一应生活开销都是阿爹,赶集时送过去的。四妹岳欢九岁,去年阿爹省吃俭用,塞给村西跑货的牛大叔家二两散碎银子,让他给介绍进了城里李大地主家,做二房的使唤丫头,不仅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四文利钱,如果做的好利钱还有的升。

    “平娃,先吃饭,吃完饭跟我一起到你大哥那边去搭把手,他今早接了村头张老爷家的喜事,做四大件,听说新娘是城里的,张家那娃子,怕老大手脚不够利索,耽误了大事,得我亲自去把关,做的好有一两银子得呢。”

    张老汉叹了口气,吸了吸两口水烟,用烟杆在坐着的石凳子边搓了两下说道。

    村子这边,一般每天只吃两顿,分早饭和晚饭,全劳力起的都比较早,一早就上山查看晚上留下的捕猎器械有没有捕捉到猎物,另一部分人趁早上灵气足,天水足,忙着采摘山货和药草,中途赶紧回家吃点汤水垫垫肚子,又得赶紧上山忙活,得一直忙到傍晚才能回来,阿爹对我讲:“这个叫,日出而作c日落而归。”

    岳根平跟着岳老汉随便喝了点汤水,一人吃了小半个地番薯,便草草的赶往村头张家。

    地番薯是我们村的土特产,不管天水好不好,只要有一点点水分都能在地里活下来,味道不仅鲜美还能填饱肚子,村里不少的叔婶都挑上城里卖过,听说卖的还挺好的,两挑子能卖七八个铜板。

    刚来到村头,就远远的看见大哥岳林穿着一身黑色布衣,在哪里招呼着几个同村的年轻木工伙计忙前忙后,岳老汉带着岳根平赶紧走了过去。

    张老爷家算是我们村中最有钱的一户人家了,听阿爹说大概是在二十年前从城里举家搬迁过来的,加上丫鬟和奴仆来了二十几号人,当时修筑的一套四合院据说就花了两百多两银子。眼前的这座新房,听说张家又花了近一百二十两银子。

    整座房子占地近五亩,通体是由青牛山生长的檀树搭建而成,木料选的都是二十年以上的老木料,还有部分三十年的精品檀木,上了年限的檀树都自带一丝香气,特别是三十年以上的老檀木,用它修建房子,人居住在里面都心旷神怡。

    房子格局坐落得四四方方,西南北三面各有一间住房,正东是大门处,门上一块木板上写着两个不认识的字,但我猜想应该是‘张家’两字吧,笔画银钩似的,还挺好看的。往后走便是大堂客厅,客厅后面修建着一个小花园载种了不少花花草草,由花园处可以直接通往主家住房,后面还有个厨房。

    南西北三处交汇处修筑着三间小客房,好像是用来给丫环c奴仆,休息的地方。

    每间主家住房的墙基柱都是由三十年以上的檀木搭建而成,特别是大堂客厅主椅后的承墙柱,听说是张老爷亲自去城里,花了二十两银子请来的,据说有近五十年的树龄。

    岳老汉带着他家老大在新房旁边,忙来忙去动用着木料,所谓的四大件,便是新床c新柜c新桌c新椅。

    在牛安村,谁不知道岳老汉的木匠技术,在整个青牛镇上都是小有名气的。随着太阳向西划落,在岳老汉的帮助下,很快整套木工活差不多就做完了。

    岳林刚刚做完一套木椅,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家阿弟在旁边偷偷的瞧着张家新房,脸上露出丝丝羡艳之色,便走了过去问道:

    “咋的阿平,是不是觉得房子好看啊,我跟你说呢,不仅房子好看,张家那家生仔娶的那口子婆娘,才叫一个水灵好看呢!”

    “羡慕吧,你看右边村口站在张老爷身后,穿着紫红色衣服那个没?旁边还有个小丫鬟呢,那就是!”他哥指着村口,对岳根平说道。

    岳根平,顺着看过去,只见离他们不远处,张老爷家的几个主事人加几个年轻后生站在那边说着话,其中便有他哥说的哪个姑娘。

    只见那姑娘生的面若挑花,粉嫩水灵,一颦一笑都别有一番滋味,偶尔轻笑,嘴角微微翘起,就像那夜晚天上的月亮般,将附近的一切都冲淡了!

    农村娃子,成熟早,岳根平已经十三岁了,已到了情窦的年纪,不知不觉多看几眼那姑娘,一丝红润冲上脸颊,暗暗想到:“张老爷家那娃子,生得也不咋的,就因为家里富裕,就娶到个这么天仙的姑娘,要是我以后赚到大钱,得盖一座比他家还大的房子,不仅自己娶上这么漂亮的婆娘,得给大哥c三弟也找上两房。”

    夜晚,岳根本躺在家中的烂木床上,两眼瞪着枯草房顶,满脑子都是张老爷家那座大房子和张家那水灵婆娘,不觉间脑海中一个想法逐渐成型

    “大哥,你说我要是去跟爹说,让二舅在城里给我找个跑堂的活,老爹会不会同意?”岳根平对睡在旁边的岳林说道。

    “咋的,怎么突然想起这茬了?是不是下午看见张家房子的事,眼红了”岳林回道。

    岳根平也不否认,继续对他哥说道:“哥,你看你继承了阿爹的木工手艺,三弟也在城里读书,只要用心读,以后能留在县城,那也算是体面人了,小妹自己现在也有补贴,就二弟我在家中暂时闲置,只能采点山货和药草,换点家用货,我仔细想了下,如果我能去县里找到份差事,家里负担也会小些不是吗?”

    “我觉得到是可以,可是,阿爹可能不会同意呢,我前段时间听阿爹讲,他好像打算让你跟我一起学做木工,要不明天去问问咱爹,看爹怎么说。”岳林回道。

    “嗯!”

    岳根平躺在床上仔细的思量着,明天该跟爹怎么说,怀着对赚钱与县城的向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傍晚,岳根平一家吃完晚饭,他将昨晚跟他哥说的想法,告诉了他阿爹。

    只见岳老汉皱着眉头,把刚拿起的烟袋放下,沉默了一会说道:“你个娃子才十三岁急个撒子吗,先跟你哥学两年木工,以后有机会在去,不也行嘛?”

    岳根平说道:“爹,娃儿不小了,你就让我去吗,娃儿别的不说,还算比较听话懂事的,一定不会给家惹麻烦的。你看三弟读书开销大,小妹的嫁妆也得准备,阿平还想去县里赚钱给大哥和三弟娶婆娘呢。再说,实在不行,我就回来就是的嘛,也不碍事。”

    “平娃子,你个瓜货,你哥我娶婆娘,哪个要你找哟,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吗!爹,我觉得可以让阿平去试试。”岳林用手敲了下岳根平的头,在旁边帮衬道。

    “老头子,我觉得平娃说的有道理,反正他还小嘛,就让他去试一试,实在不行,就回来吗,就算我们在苦再累,也不能累得娃儿陪我们一起造孽。”岳根平她娘也在旁边轻轻讲到。

    岳老汉,用烧红的炭石将水烟点燃,深吸了两口,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转身去到房间,拿出一小袋布包,慢慢打开,只见里面有四五块大小不一的散碎银子,他先从里面拿出最小的那块,想了想后又放了回去,又从里面拿出了大概半块拇指大小的碎银递给了岳根平,说道:“一会我去找你李大叔,他明天有一车货要拉去县城里,你就跟着他的牛车一起去。”

    岳根平将银子推还给阿爹,说道:“爸,我身上还有十多文钱呢!我是去赚钱的,又不是去花钱的,花不到什么银钱,这银子还是留给家里。”

    岳老汉说道:“那个是叫你去花钱的,你去县城里总得置办两身衣物吗。出去了就好好做,家里不用担心,你爹我还没老,你哥现在也可以单独接活了,如果你在外面做的不错,就想办法留下来,村里总归落后了些”

    岳根平听见阿爹的嘱咐,小心的将半块散碎银子放进怀里,眼睛红红的回答道:“知道了,爹。”

    夜晚,听着阿爹傍晚时,渐渐话语声音变小的嘱托,岳根平握紧着双拳,暗自给自己打气道:“我一定要在城里,混出个模样来!”

    清晨,村口

    “李大哥,我家这娃子,就麻烦你了。”岳母站在旁边向牛车前坐着的大汉说道。

    “不妨事,大妹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安全的把你家娃送到县里你哥哪。”大汉回到。

    “平娃,去到县城可不比村里,一定把自己给照看好了,你哥去做活了,托我像你道别。至于你爹啊,年纪大了,不忍心来送你离开,你心里可别介意。记住在外面要是待不下去了,就赶紧回来,你爹娘不在乎你能不能赚到钱,知道了吗?”岳母红着眼睛带着期望,向坐在车上的岳根平嘱咐道。

    “娘,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儿子一定会听话。”岳根平咬了咬牙齿,轻声说道。

    驾,驾

    随着车子缓慢的前行,岳根平的心也跟着动了起来,看了看逐渐远去的村庄,依稀间,还隐约能看见村口一位妇人不舍的眺望。

    谁也不知道,就是这么一走,世上少了一位淳朴的少年,更生出千般变数,再回首时,早已‘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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