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色微微发亮,远处的街道,传来阵阵的喧闹声,在城南的一家房舍中,一位面色黝黑稍显红润的少年,正深沉的陷在他构筑的美梦之中。
只见阿涛急匆匆的从外面推开房门,跑进来喊道:“小东家,你快起来啊,城里今天来了好多帮派人员,听说是来招收弟子和药师的,你快出去看看吧!”
岳根平缓慢睁开双眼,两眼中闪烁着一股慑人的幽光,直看的阿涛打了一下冷颤,起身慢慢穿好衣服,平静的往街上踏步而去。
身后的阿涛,看着向远处而去的岳根平,觉得好似一切都变了!
太阳刚刚升起,照的整座县城暖意浓浓的,顺着街道走至街末,但见前方摆放着几张桌椅,插着四面带着虎鹰剑枪图案的旗帜随风摆动,一群身穿着带色劲装的壮汉,正站在四周面色凝重的警戒着,每张旗帜下,都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似他这般的半大少年。
阿涛说道:“少东家你先看着,我先回去店铺知会下,要不然你家二舅怕又得扣我工钱了。”
“嗯,顺便帮我给我舅请个假。”
岳根平围着四周转了一转,突然身后一阵议论声吸引了他,回头一看,发现是二个十四五岁身穿锦衣的少年郎,其中一个较为冷漠,令一个身材稍显偏胖,聊到兴奋处,那稍胖少年口沫其飞的样子,让岳根平不禁暗暗发笑,觉得这家伙好似挺有意思的。
岳根平仔细听了听,发现他们正为了参加那家帮派考核的事,起了争论。
岳根平眼前一亮,向他们走了过去,拱了拱手说道:“两位可是来,参加药堂考核的?在下入城不久,见识短驳,尚还有些不明之处,听二位交谈,必定对此事十分了解,还望请两位仁兄替我解惑。”
那两位少年正争论得面红耳赤,忽然被人打断,其中那位稍显胖拙的锦衣青年,眉间漏出一丝气恼之意,抬头一看,发现就在两人旁边站着位身穿青色长褂,面色稍显黝黑的沉稳青年,正是岳根平。
那温文尔雅的谈吐,显得颇有几分气度,让那胖拙少年不禁脸色放缓说道:“这位兄台,你也是来参加考核的吗?”
岳根平回到:“是有此意,不过不是很明白,这考核还分那家好,那家不好的吗?”
“兄台有所不知,这四面旗帜分别代表着我们锦州和隔壁青州的四大帮派,他们每三年才招收一次弟子,每次招收的时候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会蜂拥而至,你看中间那两面绣着有飞鹰,猛虎的旗帜,正是我们锦州的飞鹰帮和天虎门。而两边绣着长剑,铁枪的旗帜,便是青州的悬剑门和铁枪帮,可都算是大有来头的。”那胖拙青年飞舞着口沫说道。
岳根平心中想到:“每三年才招收一次,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到下次恐怕得等到三年后了,心中计划的一些事情可都赶不上,时间不等人。”
想起昨天在店铺,飞鹰帮那韩姓管事的威风劲,岳根平内心火热了起来,疑惑的说道,咱们地处锦州,不是加入飞鹰帮或者天虎门更好吗?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兄弟到是跟我看法一样,咱锦州人肯定加入锦州帮派,那劳甚子铁枪悬剑什么的,爱咋咋的吧!”听见岳根平的话语,那胖拙少年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走上前拍了拍岳根平的肩膀。
听见那胖子话语,站在附近的另一位冷漠少年有点不乐意的上前说道:“那倒不一定,我倒有不同见解,这四家帮派各有各的特色,咱锦州两家门派善使拳脚,而青州两家帮派却喜好剑枪,人家说一寸长便一寸强,赤手空拳怎比的人家剑舞枪影,我家中有人从军,善使长枪,我就比较看好青州的铁枪帮。”
在说:“最近蜀国和渝国边境不稳,天虎门和飞鹰帮最近一直在与大渝的另几家帮派起斗争,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去青州那边会比较好点。”
那胖子一听,讥讽道:“呸,咱既然是奔着加入帮派而来的,何至于会怕争斗,我看你小子是贪生怕死吧,我劝你还是早点举家搬迁去青州去,免得留在锦州丢我们锦州人的脸。”
听着两人的争吵,岳根平表面不置可否,心中却对那冷漠少年不以为然。
“习武之人怎能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虽然不屑于那冷漠少年的想法,但也不必去当个恶人,随他去吧。”
“兄弟,你叫撒,我叫周千千,今年十五岁,家里是县里卖粮的。”那胖拙少年与冷漠少年争论一番后不欢而散,看见岳根平站在一边,便笑嘻嘻的问道。
岳根平抖了抖嘴角,说道:“你这名字倒也挺特别,也不知道当初你爹妈是怎么取的,我叫岳根平,今年十四岁,现在在城南李记药铺做伙计,李青松是我二舅。”
周小胖摸了摸头,面露憨笑的说道:“没办法,这是俺爹给我取的,从小到大的叫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觉得你挺顺眼的,想过来跟你交个朋友,没看出来你还是那李剥皮的外侄儿。”
“周兄弟,我就这么叫你了吧,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其实我舅对我挺好的,也没有外人说的那么赖,是你们对他误解太深了。一会考核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可得帮衬帮衬兄弟我”岳根平听见那周小胖的话语,自来熟的说道。
周小胖拍了拍圆鼓鼓的胸口说道:“没问题,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比我小,那行以后我就叫你岳老弟了!走,我带你去飞鹰帮的报名处,我给你说,我家三叔那可是飞鹰帮的外门执事,只要你跟我过去,过一遍流程就行,其他没什么问题,包你能考得上。”
说完,周小胖耀武扬威的带着岳根平来到飞鹰帮的报名处,指了指报名处那处木桌旁,站着的一位四十岁左右儒雅男子说道:“你看那便是是我三叔”
岳根平顺着长长的人群缝隙中看了过去,只见他三叔身穿一件红色锦袍,腰戴红色鹰形玉佩,脚下踏着金边长靴,显得十分不凡。
“三叔,三叔,我在这”
周小胖一手推着身边的人群,一手拉着岳根平向报名处挤去,附近被撞乱的人群,看向周小胖喊叫的地方,纷纷敢怒不敢言。
“嘿嘿!三叔你还是这么英明神武,器宇不凡,一年没见都想死侄儿了”
“打住,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就从你小子嘴里跑出的话,就跟那茅厕里拉出的屎,听着香c闻着臭。说说,是不是又想让三叔帮忙啊?”他三叔面露调侃,看了眼岳根平对周小胖说道。
“嘿嘿,果真什么都瞒不住三叔。”
“这是我岳小兄弟,他二舅是城南李记药铺的李青松,也算是咱们自己人了,今天来参加咱帮弟子考核,三叔你可得通融通融。”周小胖,笑嘻嘻的介绍道。
周管事沉吟了下说道:“小兄弟,你舅也算是我们自己人了,我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考核的事,事关本帮大事不得儿戏,一切都得靠你自己,明白吗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就送你两个字‘随缘’,明白了吧?”
岳根平疑惑的点了点头,恭敬的回到:“谢谢周管事提点,我晓得了。”
在旁边等待了一会,随着报名的人数逐渐减少,周管事站出来说道:“考核分为两项,参加弟子考试的从我左边过去,参加药师考核从我右边过去,去到后面自有人对你们进行考核。”
话毕,报名考核的人向两边分别散去,顺着左边而去的人占了大部分,大概有一百多人,而向右边而去的仅仅只有二十几人。
前来参加药师考核的,大多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和三四十岁的中年,岳根平定了定心神,将随缘二字先放诸脑后,缓步的跟上右边的人群,向后方走去。
二十多人顺着右边的道路,陆陆续续的走进了一座大院中。
岳根平站在人群中默默向院中看去,只见院中摆放着二十六张石桌,每张石桌上摆放着五样不同种类的药材。
考核台上摆放着一把椅子,一位胸戴紫色鹤形徽章,身穿黄色药袍的鹤发童颜老者,正老神在在的坐着闭目养神,在老者身边还站着位胸戴红色鹤形徽章的儒雅中年,中年两手背腰,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们。
“完了,这些桌上的药材,我好多都不认识”
“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个考核法”
“我一定能考核过的”
那些考核少年看见台上的药材,纷纷议论起来。而那几个中年人,者纷纷站在一边,好似这周围的一切,都与之无关一般。
“看着眼前纷乱的场景,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话语,人生百态,都莫过于此了吧!”岳根平心中暗暗想到。
“安静”考台上儒雅中年一声轻喝,整个院中便安静了下来,就连附近站着的几位中年,眼神也都凝重了起来。
那儒雅中年,向坐在椅子上的老者轻轻说道:“黄老,临安县考核的人都到齐了,其中考核四品药师的四位,考核药童的二十二位,你看是不是”
那老者闭着眼睛挥了挥手,打断了儒雅中年的话语,轻轻的点了点头,就继续老神在在的养神去了。
儒雅中年,走近台前从旁边一位帮众手上接过名单说道:“我姓刘,是你们本场考核的考官。我念中名字的人,自行选择考桌进行考核,每张考桌上面分别有五株不同的药草,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对每种药草的名字,药性,生长环境,进行梳理,半小时后我随机抽问,答出三株者,可为乙品药童,答出五株者,可为甲品药童,三株以下者考核失败。”
又转身对那几个考核药师的说道:“至于你等,自行选取一桌药材,前往后院炼制,两两相合炼出四品以上丹药者,可为四品药师,若能多种相合,炼出三品丹药者,可为三品药师,你等且去吧。”
四名中年点了点头,仔细选取了四桌药材,向后院而去。
刘姓考官,回头问道:“你等可还有疑惑,一旦开考,中途不得交谈,不得吵闹,否者按考核失败处置。”
人群中一阵沉默,有人起身问道:“先被念到名字的人选取材料时占尽优势,那对后选取材料的人,会不会显得有些不公平?还有半柱香后随机抽问时,若是最晚被抽到的人,那岂不是也占优势?”
刘姓考官将双手背在身后,一脸高深莫测的回道:“这人世间那有绝对的公平,既然能先叫到你,那证明你与我派有缘,既已有缘,只要你能回答出来,便可入得本派,不是正合其缘。至于你所说的,最后被抽问到的人占尽优势,那何尝不是一种缘的体现。一先一后,一饮一啄,世间万物不尽其然也。”
“你等可还有疑问?”刘形考官继续问道。
看着身边,流露出惊讶c疑惑c不解表情的少年们,岳根平想到了周管事所谓的随缘,想到了离乡时阿娘的身影,想到了昨天掏出的三文钱,一扇大门似朦朦胧胧般在岳根平尚算稚嫩的脑海中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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