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根平,本就一直提防着后背,见院前近在咫尺,也顾不得有所暴露,施展迷踪步进入大院,在从胸间摸出三根银针射了出去。
从那阴老鬼手中他一共得到了十二根银针,后来做过试探,这银针之中有着剧毒见血封喉,他便起了心思,用来分次使用,这样既可留着保命,也不怕缺少远程手段了。
雷别鹤一见这小子竟会使用轻功,眼神一紧,还没来得及提气换招,就又见射来三根银针,顿时火上心头,一咬牙将全身真气催动,旋转一跃落入院中。
他这门身法名叫螺旋转移,乃是悬剑门的三品身法,是他曾经自告奋勇前来飞鹰帮时,帮主亲手所赐,就珍贵程度,堪比二品功法,但此法有一缺点,就是极耗内劲,轻易不能使用,可见也是被逼火了。
战斗之中,那有什么惊慌c废话之理,本身岳根平最初也只是为了套话而已,现在已经动起手来,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手持寒光短匕,辅以迷踪c闪电二势,向其胸前刺去,另一手暗中成拳,准备一击将其重创。
雷别鹤刚停在院中,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见一道寒光快速刺来,还在不停转动,在阳光的照射下,刺的眼睛都有些模糊不清,暗道:“不好。”
从腰间拔出一条软剑出来,由于视线模糊,只能快速向前方挽了一道剑花,然后连忙就地打了一滚,向后方跃去。
他何时如此憋屈过,沦落到在地上翻滚逃命了,不过一想到那岳小子更是警惕起来,暗中想到:
“这小子看样子早就有所准备了,不禁本身步法高超,凭他刚刚手持短匕,借助阳光照射形成反光来看,也是早就打算出来院中与我对敌,就是不知道他还藏有什么手段,从他这一会的表现来看,我却是得多加注意了。”
岳根平看着距离已远的雷别鹤,暗叹一声:“可惜”
连忙趁他还未注意之时,将拳势收回,不给他观察机会,一手摸出三根银针,面无表情的看着雷别鹤,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软剑。
心中想到:“果然这些老怪,各个经验超凡c不能小视,接下来我得更加注意。”
雷别鹤停在大院与大堂交接处,看着对方手持银针,整装待发c伺机而动的样子,脸颊微微一抖,疑惑的问道:
“小子,你何时发现有问题的?”
岳根平摇了摇头,一手树着四根手指,暗自提功说道:“大问题有四点,小问题很多。”
听见岳根平的话语,雷别鹤双目睁大c脸皮一阵颤抖,不信的说道:“小子,你可别忽悠我!就我出生江湖这么久,行事自有章法,怎么可能这么多漏洞?”
“嘿嘿”
岳根平摆出一副不屑之色,晃了晃手中四根手指。
“第一,我曾见你从山中下来,面色苍白似有内伤,而我与你见面之时,你却一直强压伤势。”
“第二,我曾在夜间,施展轻功到你下山之时,停留的丛林中探查了一番,发现了很多陷阱,甚至还有少部分树枝断裂的痕迹。虽说那处丛林被打扫的很干净,但凭这些痕迹来看,料想那处必定发生过大战,要是我没猜错恐怕飞鹰帮那群精英骨干,已经凶多吉少了吧?而现在山下那群帮众,恐怕是悬剑门和青帮之人吧?”
看着雷别鹤那张欲言又止c逐渐变黑的脸,岳根平继续摇了摇四根手指说道:“你可别否认,接下来第三点就是证明前两点的。”
“第三,在第二天你派帮众前来叫我之时,我曾经问过他两句话,恐怕在我离开准备的那段时间,他与你已经说了吧?只是你找不到出的痕迹,被我找到了。”
“屁话,那有什么漏洞”
“诶,我话还没说完,你别那么肯定”岳根平看着雷别鹤那张黑的有些发红的脸,摇着手指说道:
“第三,我问那帮众,卫青子此人在帮中风评如何,他第一时间竟然是让我不要担心与其的矛盾。这就让我有些匪夷所思了,我与卫青子的恩怨,帮中可没几人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么会在我寻问那卫青子风评之时回答这些?”
“这样看来,必定是你派遣他时,曾经告诉了他。我的一些习惯,可对?”
雷别鹤看着面前将他所有心事,都猜得明明白白的岳根平,除了胸间越发燃烧的怒火外,竟对此人有了一点说不出的恐惧之感。正在思索一会如何将他就地格杀之事,让他感到心烦的声音又想了起来,可他偏偏又不得不听,他也想弄清楚说有漏洞在那。
“第四,还是那名帮众!我曾经嘀咕的说道,你和卫青子两人关系良好,所以才会如此替他原话,那帮众听见此话,竟然只是微微一笑?”
听到这里,雷别鹤怒火冲心,不知道在心里将那名带路的帮众给杀了多少次,大声怒吼道:“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和卫青子关系好了,老子昨天说的是要有真凭实据,你可别胡猜乱想。”
岳根平摇了摇头,暗自想到:“恐怕这雷别鹤也是昏头了,我也没说他,他就把自己给带入了,哎”
继续摇了摇四根手指说道:“我可没胡猜乱想,算了!我接着上面说。据我所知,你曾在刚加入飞鹰帮时和卫青子有过矛盾,一直彼此都看不顺眼。当然此事恐怕,也只有帮中老人才知晓,可马陵山处都是二十年以上帮众,那帮众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所以借他表情来说,他必定不是飞鹰帮之人。”岳根平说完这句话,幽幽的看了一眼雷别鹤,也不给他开口机会,从嘴里冒出两个字。
“第五”
“停,你给我停,你刚刚不是说只有四点的吗?怎么第五也来了?”雷别鹤好似有点被打击到了,红色c黑色c白色,三色在脸上变换不停,他不相信就这小子一天下来,能发现这么多漏洞,而且都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服。
岳根平,将手掌伸出笔直竖起,五根指头尖尖的并拢于掌中,迎着朝阳说道:“我刚刚只是说的,对于我来说的四大点,其他小问题,你听听就行。”
“第五,刚刚你和我两人,骑着马匹大大方方进入小镇,一点乔装打扮都没有,而且还是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像这等事情,怎么会是你雷大堂主能做出之事?是生怕敌人不知道你来了此处,还是你真的是个傻子?”
“对此,我宁愿相信你是在给你方之人通风报信,也不愿意相信你雷别鹤是个傻子。”
“第六”
“我要杀了你!”雷别鹤像是被岳根平骂他傻子的话激怒了,也不愿听下去了,直接手持软剑向其冲了过来,也不管什么招数,就对准其胸口猛的一剑刺来。
“竟然上钩了”岳根平有些惊喜,他本身并不想靠激怒雷别鹤的办法,来行事。本来他只是想在说话之时,蓄势而发,争取一击必杀而已。
可没想到他在讲出几点漏点后,发现雷别鹤情绪和伤势竟然有所控住不住,这让他喜上心头,便依次按照所设计的想法实施了出来,没想到雷别鹤这种笑里藏刀之人,却更是气量狭小之人,这么快就忍受不住,向其杀来。
望着面前毫无章法可言的雷别鹤,岳根平也不心慈手软,借助步法躲开其刺来的一剑,将其早已融入内劲的连环掌向其胸间拍出。
雷别鹤虽是怒火攻心,可胸前一股短暂爆发出的掌风,让他惊醒了过来,咬牙一看已躲不开,便将手臂伸进胸口,刚摸出一物,便被凌厉的一掌拍进大堂中,抽搐了几秒之后,不在动弹。
岳根平有些小心,将三枚银针射入那雷别鹤身体后,见此人毫无反应,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他施展轻功进入大堂,抓紧时间将另外六枚银针包好,一掌将雷别鹤头颅打碎,再将雷别鹤外套脱下,将他身上有用之物掏出包好,也来不及细细查看,施展迷踪步越过围墙,向远处而去。
一刻钟之后,整个大院被悬剑门包围得水泄不通,两名身穿制式剑服的悬剑门高层,率先进入院中。
过了一会,两人面色难看的走了出来,对身边帮众大声说道:“给我将小镇周边所有的陌生人,全部抓起来,若有反抗c就地格杀!”
“是”望着两位面色难看的副堂主,悬剑门的帮众也不敢多说什么,领命快速向周边查去。
等帮众全都离开后,剩下两名高层中身材消瘦的大汉,对另一名冷漠的汉子有些慌张的问道:
“黄蜂,我们是接到消息,便立马赶来。可为何院里只有一个死去的大汉?而且我刚刚仔细检查过那被毁去容貌的大汉,从一些特征上来看,倒有点像是某个人!”
那被叫为黄蜂之人听闻此话,脸上闪过丝丝畏惧之色,望了望四周小声说道:
“毒蝎,不用问了,就是我堂雷堂主。而且从刚刚的院中情况来看,并无过多动手痕迹,雷堂主是被一击而杀,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什么?你确定?”
黄蜂看了一眼毒蝎,将其拉进院中小声说道:“雷堂主乃是二品资深武者,就算对上二品巅峰武者,也能从容进退。他能被一击而杀,那恐怕对手的实力”
通川县外的某一林间丛林中。
岳根平藏身于丛林深处,仔细打量着手中一黑色铁匣,脸上惊喜c后怕之色不停转换。
昨日他将雷别鹤一击而杀之后,便连夜施展轻功来到此处丛林藏匿,也方便接下来行事。
在休息一宿后,这才有时间清算收获的物资。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便是拍卖会上由海棠商会所出的七棠蜂针了!我记得此物不是被一神秘之人所购吗既然此物能出现在雷别鹤手中,那就证明此人必与悬剑门有所关联。”
他将那蜂针黑匣,放进包裹之中,在脑海中将拍卖会之事在回想一遍,见没什么由头,也不在多加关注,只是藏于心中,留待以后再说。
岳根平将心思收回,望着朝阳,神情缓和下来有些叹息道:“世间万物饮一啄,自有天数。”
“要不是我曾多了个心眼,先行藏身于马陵山山脚,也看不到雷别鹤的怪异举动。自然在接下来行事中处处受制于他,说不定还真会栽倒此人手中。”
想起拍卖会时,那卫会长对七棠峰针的描述,到此时他的内心都还有些惊惧。
“幸好此人笑里藏刀c却又气量狭小,在我猛烈一击下,未曾来得及释放出七棠蜂针,要不此战恐怕还没这么容易获胜!”
“不过雷别鹤此人藏得还挺深,我原先还真以为他只是三品巅峰武者,看样子他的功力,竟然比卫青子此人更深,要不是它曾受过内伤,恐怕我还察觉不出他的实力。”
“从这样看来,其他人也恐怕”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有些自嘲道:我本一俗人,安能辨诸事?不过一想到胸间黑葫,面上自嘲之色消失,换上坚定之色,轻声对自己说道:“如今我为俗人,只能在逆境求生!他日我为刀俎,谁又是案板鱼肉?”
说完后颇有几分舍我其谁之风,眼中冲刺着莫名色彩,目光有神的望着摆于衣物内的几件物事。
一枚令牌,一个精致小瓶,一本线装书籍,若干银钱便再无他物。
令牌整体由不知名材料打造而成,呈现三角锥形,正面镌刻着奕剑两字,反面刻画着一柄宝剑。精致小瓶中装着三枚红酱色丹药,散发着芸芸丹香。而那本线装书籍封面上写着《螺旋转移》四个大字。
将几样物品装好,沉吟片刻后,他脸上露出笑意。“那令牌或许就是雷别鹤的身份凭证,而那‘螺旋转移’便是雷别鹤在院中施展的身法吧。至于那瓶中丹药,虽说我不知具体是何丹,但从品质来看,必是二品丹药无疑!”
“杀人放火金腰带,古人诚不欺吾!”
“不过,雷别鹤所说飞鹰帮之事,看样子应该是真的。那接下来这趟浑水,我到底趟还是不趟?
丛林之中,一位黝黑青年面色沉稳,挎着包裹c迎着朝阳自信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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