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身体掩护她。
“我不走……”她十分坚持。
推拒间,人数颇众的帮派兄弟已经追了上来。
“兄弟,上!”
挨揍的老大吆着,持械的混混一拥而上。
“啊”祝心萝忍不住尖叫出声。
为了避免伤及她,于是他迳自走向前。
就算他再怎么神勇,也难敌群众,连续吃了好几记重棍。
不
祝心萝眼眶猩红,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向前。
混战之际,巡逻的员警恰巧开车经过,连忙下车阻止。
混混们听见警车的笛鸣声,一哄而散。
伤势不轻的戚牧礼一身狼狈,而祝心萝虽毫发无伤,却惊吓过度,惊魂未定的跌坐在地。
由于他们参与集体械斗,于是员警要求他们回警局录口供。
其中一名员警认出他的身分,态度丕变。
“需不需要送戚先生上医院?”
戚牧礼只淡淡抛下一句:“送她回去。”然后踩着凌乱的脚步独自离去。
“总裁……”祝心萝的双眸蓄满泪水,即刻跟上他。
员警互看一眼,无奈的继续开车巡逻。
“总裁……”祝心萝追上他,望着他绉摺不堪的衣物,泪水决堤。
戚牧礼头也不回的走着,完全不加以理会。
“你流血了,必须赶快止血……”她的眉心纠结,满心的愧疚,啃蚀着她的心房。
她穷追不舍、哭哭啼啼的扰得他更加心烦、生气。
他气自己太鸡婆,自找麻烦。
他应该对她视而不见,但她无助挣扎的脆弱模样,竟该死的牵引他的心、迷失他的理智。
所以,他气的物件,是他自己。
“总裁!”祝心萝心急之下挡住他的去路,抓着他的手。“你流了好多血,得
去医院检查。”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泫然yù泣的神情,用力挥开她,索xìng拦了部计程车,迅速上车。
她因为重心不稳而跌倒,泪水汹涌。
不是因为皮ròu之痛,而是因为心疼及不舍,还有,他丝毫不领情的态度,让她坐卧在路旁,痛哭失声……
***
成为总裁秘书助理,已逾一星期,以为能多出许多机会与戚牧礼接触,结果,祝心萝大失所望。
甚至,一个礼拜以来,见他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他出国了,就连最清楚他行踪的周秘书也是透过电话,才得知这个消息的。
至于他在哪个国家、归期何时,全没jiāo代。
而那位棠少爷也未曾再出现过。
整个十五楼,除了她和周秘书外,平日没有人会上来,安静的宛若一座空城。
祝心萝几乎要以为,上星期所发生的一切,仅是错觉。
可是,她确确实实是坐在总裁秘书办公室里,为周秘书分担惊人的工作量。
“恶……”
端起咖啡杯,香醇的香气袭人鼻腔,她却没来由的作呕连连。
对于这么频繁、不正常的干呕,祝心萝只当作是减肥的后遗症,把胃搞坏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周秘书开玩笑的对她说:“要不是知道你还单身、目前又没男朋友,我会以为你怀孕了呢!”
祝心萝如遭雷击!开始有些心神不宁。
她抚着平坦的腹部,心中五味杂陈、百感jiāo集。
她……怀孕了吗?
她的月事还没来,因为她的经期向来不太准时。
怀孕,是她计划中必然的一着棋,却没想过竟然“一发即中”。
她的肚子里,真的已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了吗?纵然“它”尚未成形。
说不害怕、茫然,那是自欺欺人,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后侮。
趁着午休时间,她到路口的yào妆店,踌躇了许久,拿了验孕棒、和一些不相关的商品放进购物篮里,到柜台结帐,她的头始终是低垂的。
结完帐,她抓起袋子疾步离开,在公司附近一家咖啡屋的厕所测试。
看着验孕棒上的变化,对照使用说明书上的说明,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祝心萝仍感到震惊。
她真的怀孕了!
她的计划如此顺利,她该开心、得意啊!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吗?怎么反而有股深沉的悲哀……
盯着验孕棒发呆,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才回过神。
用卫生纸将验孕棒包好,掷入垃圾桶,她才故作镇静的拉开门闩,洗完手、从容不迫的走出洗手间。
她的双手,始终是颤抖的。
起初,她的确是打算以怀孕为手段,让戚牧礼“认帐”。不过,前提是他们发生一夜情后,他积极的找上她、两人发展一段恋情。
但,天不从人愿,一切都荒腔走板。
他冶漠的态度,俨然没将那夜的激情放在心上。甚至只将她当作酒醉失控、轻率随便的女人。
因为,她不只一次看见他藐视的眼神。
回公司的途中,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孩子生下来。
当个单亲妈妈也不错,只是可怜了孩子,一出生便注定没有父亲。
“心萝,你可回来了,我正想拨手机给你。”周秘书没有板着脸斥责她迟归,而以关心取代责备。
她挤出笑容,抱歉道:“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关系。”周秘书一点都不介意。“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如果是,还是请假休息比较好。”
她的体恤,令祝心萝感受到一丝温暖,也许受到子宫里小生命的影响,她不禁多愁善感起来。
“我很好。谢谢周秘书关心。”她朝周秘书微笑,回座位处理资料。
既然她坚持,周秘书也不好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忙着工作,直到下班前,彼此没再多jiāo谈。
时间一到,周秘书一反常态的准时下班。
“今天是我女儿生日,我必须早点回家为她庆祝,你也别待太晚,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周秘书临走前,不忘叮咛每天比她晚下班的好助理。
看着周秘书提及女儿时聿福的样子,祝心萝对肚子里的小生命更添一丝期待。
“我知道,你路上小心。”她露出今天最真心的笑容。
送走了周秘书,祝心萝留下来将手边的工作处理到一个段落。
她的身体不再是一个人的,她不能够再像以前,为了怕发胖一整天都不进食。
为了孩子,她必须摄取足够的营养。
七点了……
她打了卡,熄掉灯,从现在开始,她要好好善待自己。
当务之急,就是填饱总是空dàngdàng的胃。
电梯门打开,一抹英挺的男xìng身形映入眼帘,她难得平静的心,又不受控制的失速狂跳。
戚牧礼显然也吓了一跳,俊颜闪过一丝惊讶。
对于不在预期中的人事物,人们总是不知所措,习惯闪避。
他视若无睹的越过她。
“总裁……”祝心萝叫住他。
他微怔,但没有因此停下来。
一见到他,祝心萝好不容易调适好的心情,又像打结的毛线,乱成一团。
一星期不见,他似乎瘦了。
她的双脚仿佛有意识般,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谁准你进来的!”
戚牧礼对她擅自闯入的举动,十分不悦,低沉的语调透着愠怒。
“你的伤好多了吗?”她嗫嚅道,这几天她始终惦念着他的伤势,内疚得无法入眠。
“出去。”他不留情面的驱赶。
“总裁很讨厌我吗?”祝心萝试探道,已有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他抬头,深不可测的黑眸,锁住她瘦削的脸庞
没进公司的这几天,他都在美国陪伴生病住院的父亲,但她甜美的容貌、灿亮的双眼、细细柔柔的嗓音,以及令他失去理智的诱人身段,总不经意的跃入脑海,占据他所有思绪。
他痛恨那种只能任凭宰割、无法掌握的感觉,让他几近发狂。
“讨厌?”他突然扬起嘴角。“岂止是讨厌,我根本不想见到你。”
他的每一个字,恍若一把把利刀,刺进她的心脏。
胸口一窒,祝心萝几乎喘不过气来。“原来……”心痛到无以复加,反而笑了出来,却无比苦涩。
她的计划、她的努力,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不过,她不算一无所有。
她肚子里的孩子,将取代他陪伴她到老。
“我知道了……”祝心萝仅存的一丝希望,因他一句话彻底摧毁,也宣告她的猎夫计划失败。“我先走了,晚安。”
她很勇敢
就像她决定赌上清白、以身体诱惑他时那般有勇气,转身离开、没有掉下一滴泪。
轻轻的关门声,看她轻轻离去的身影,他的心却好像遗落了什么。
他告诉自己,他只是太寂寞……
***
翌日,祝心萝照常上班,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未曾发生,也不曾开口讲半句话,更没有讲话的物件。
早上十点,周秘书便陪同总裁外出开会,听说不回公司了。
她猜想,他大概是刻意避着她吧!因为他根本不想见到她……
做完手边所有的工作,打好的辞呈,摆在周秘书桌上。
之前,她宁愿他不爱她,也不要他因恨而记住她一辈子。
现在,她知道他不可能爱她,却情愿他恨她,也不要他忘了她……
人总是容易贪心。
她悄悄走进冶清的总裁办公室,眷恋着他所使用的每样物品。
蓦地,有个想法在她脑海一闪而逝
不能拥有他,那就带走一样属于他的东西当纪念吧。
环顾偌大的空间,她最后带走被置放在办公桌最角落、造型精致、气味清爽的香水。
那味道,就是当时他出席春酒联欢晚会时所擦的,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第七章
在辞呈尚未批准前,照道理说是该继续到公司上班的。且在辞呈核准后,仍须做满三个月,辞呈才算是生效。
这是公司规定,祝心萝当然清楚,尤其像“厉风集团”如此庞大的企业体系,更是彻底执行每一项公司条例,才能妥善管理几千名的员工。
可是,她没办法待到三个月后才离开,届时,她怀孕的事会曝光……
自从递出辞呈已过了二天,公司方面竟也没有与她联系。
她既松了一口气,却又感到悲哀。她是那样的渺小、不起眼,有没有她根本没有影响。
虽然没上班,但祝心萝仍旧和往常一样早起。
她必须另觅住所、再找工作,重新过生活。
翻着报纸的求职栏,把自己符合征才条件的用笔框起来,稍晚再一一拨电话。
小小的屋子,十分安静,这是她当初会租下来的原因,现在,反而突显她的孤单。
霍地,手机铃声划破寂静的空间,也吓了她好大一跳。
荧幕上没有显示来电号码,她犹豫着是否接听。
铃声骤止,她的心却悬dàng着。
相隔一分钟,手机再度悠悠响起,仍旧没有号码。
总是要面对现实的……“喂?”她迅速接起电话,不给自己考虑的余地。
“小妹吗?”
电话的另一端不确定的问。
“哥?!”她拧起秀眉,涌现疑惑。“什么事?”
“呃……是这样……”
“我没钱。”她想也不想的拒绝。
她晓得哥哥有吸dú的习惯,当初他就是为了买dú品而欠下大笔债务,也才会自告奋勇的为戚牧礼顶下肇事逃逸的罪名。
后来,食髓知味的藉此威胁他,在踢到铁板后心有不甘,才假意扬言要让他身败名裂。
只是,那次的美国之旅,改变了她的一生
若那次没有和哥哥到美国去、目睹车祸,她就不会认识戚牧礼,也就无所谓一见钟情,更不必设下如今的圈套
当初,她一时鬼迷心窍,因为嫉妒,居然想到以传真的方式,揭发当年的“事实”。
计划成功让他和未婚妻解除婚约,造成他的不快乐,然后她便能乘虚而入。
她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他的痛苦上。有什么资格称得上爱?
接触多了不利于他的传言、不实报导,她原先接近他、执行计划的雄心壮志,逐渐被良心吞噬。
巨大的不安与愧疚,宛若千千万万只白蚂蚁,啃蚀她的心房。
“别这样嘛。借我五千块,我……”
“哥,别再沉迷下去了,那会害死你的!”祝心萝痛心的低吼,希望能唤醒他一点理智。
“小妹,我是真的有需要才会向你开口,你……”
没听他说完,她愤愤的切断通讯。
她抚着额,闭上眼,无奈的深叹一口气。
紊乱的脑海中,唯独那张俊逸的男xìng脸庞,清晰到?痛她的心。
岂止是讨厌,我根本不想见到你。
他残忍的话语,回绕在耳边,挥之下去。
武装的坚强,终于溃堤。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不断向下坠落。
“啾啾瞅”
门铃啁瞅,恍神的她充耳未闻。
持续不辍的尖锐声响,终于传进她的耳朵。
抹去颊上的泪痕,祝心萝调整呼吸,隔着门问:“哪位?”
“是我,周秘书。”
闻言,祝心萝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门,周秘书焦虑的脸庞映入她眼帘。“周秘书?!”
“你还好吗?”周秘书关切的问:“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这么离开了?”
那天,陪总裁外出开会后,她女儿高烧不退,因为放心有一位能干的助理在,所以一连请了三天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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