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霸海风云 > 第 46 章
    断金,洞壁穿钢,你们这十来颗脑袋不够试剑之用。”

    “小兄弟,请手下留情!”台前奔到中州三义,老远大声呼唤。

    地煞夫人也说道:“云哥儿,饶他们一次罢。”

    逸云收回qiāng柄,扔在地下冷冷地说道:“少林被誉为武林北斗,竟会调教出你们这群狂妄之徒,委实令人失望。在下姓华,名逸云,你们记住了。不但欢迎诸位找我算帐,而且在近期之内必将亲上嵩山一行,求见贵派掌门。你们耽误了我的正事,真想割下你们的驴耳。快滚!别教我改变主意。”

    降龙僧凶焰尽消,能在举手投足间,制住金眼龙的人,还没听说过,他怎能不惊?便收铲问道:“阿弥佛陀!请华檀越见示师门。”

    “四海狂客之徒,你该记住了。”

    降龙僧倒抽了一口凉气。光是一个玉麒麟,就把少林倔了个乌烟瘴气;要再惹上了四海狂客准又是天大麻烦。他知道自己有点理亏,不敢再jiāo待场面话,合掌行礼,默默地率领门人退了去。

    天魔夫人心中一动,亮声儿叫道;“大师请听老身一言,桃花坳并非桃花仙子主要巢穴,如要前往搜寻,可能枉费心力。那女妖功臻化境,且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大师如果前往,老身不敢阻拦,但谓特别留心,防如意绳,以免……”“不劳檀越挂心,老袖自有主见。”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老和尚这一冲动,妄动无名,太过自傲,终于落了个埋骨荒山,岂不可叹?

    逸云赶走了少林门人,场中只有一个亡命花子尹成。老花子呐呐地说道:“华老弟,这事皆由我而起,老花子感到惭愧。前晚之事,那些女魔确是自称天魔夫人,老花子也心有所疑;无量道院之惨剧,就是明证。但我不得不将所见所闻实告,老和尚不信,老花子确是无能为力。”

    逸云道:“那也是无法之事,心有所疑,乃是人之常情,但老和尚不该迫人太甚。”他看了如烟一眼,剑眉紧锁,向向老花子问道:“尹前辈久走江湖,见多识广,可知附近有专治奇dú的武林前辈,能解子午六阳针之dú吗?”

    老花子摇头苦笑道:“据说子午六阳针之dú,乃是南荒火焰潭中地火精英所发之dú雾所渗,那火焰潭深有千丈,子午两时喷出dú雾,附近人畜溅之必死,令人血ròu崩散。据花子所知,并末闻世间有解此dú之yào,此间确有一位名医,隐居怀化驿之东沅江东岸,与花子尚算jiāo情不薄,我们可前往一试。”

    大姐儿如霞问道:“前辈所指何人?”

    老花子道:“神医叶太岳,十年前即隐居于此。”

    逸云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定,有劳尹前辈引见了。”

    老花子道:“由这儿前往,约有二百余里,急亦枉然。”

    逸云急道:“我们赶一程,入暮之前可能赶到。”又向天魔夫人说道:“小侄即与方伯母带同芸姐前往,请珠姨退回辰州府之时,到安居小筑知会我那黛弟一声。”

    他将龙渊剑鞘由如烟身上解下,chā上剑卸掉青衫,露出里面青绸紧身,将剑挂在自己腰中,将青衫裹住如烟,向她轻声道:“芸姐,事急从权,休怪小弟无礼。”又向如雯一笑,将如烟接过,抱在臂弯里。

    地煞夫人向如意道婆等人道别。

    逸云向亡命花子道:“尹前辈,我们走。”

    三人放开脚程,奔向辰州府。老花子地头熟,抄小道越过酉河,沿沅江急赶,白天里也顾不得惊世骇俗。

    紫电剑一发威,飞龙剑法为武林一绝,dú僵尸立告吃紧,手忙脚乱。同时他已将场中景况看清,眼看大事去矣!再不走真走不了啦!

    他一萌退意,便留心退路,躲过了两招,长啸一声向山下如飞溜走。

    他一抽腿,和玉麒麟拼命的摄魂魔君还能不走?攻出两剑突然飞退,转眼间便逃出十来丈。临走还说道:“姓周的,咱们扫云山庄见。”

    紫衣仙子向正在拿小贼出气的如黛叫道:“小妖怪,跟我回家。”她向如黛奔去。

    如黛怎么肯回家?她一剑将一名恶贼贯穿肋骨,信口答道:“妈,你和爹先走,年底以前我会回去。”

    “不成!你非走不可,小心我锁住你,给你找婆家管教。”

    如黛吃了一惊,撒腿使往山下溜。

    “小妖怪,唬你的,听话跟我……”

    如黛功力比日前精进,已经远出一二十丈外去了。紫衣仙子大急,说不下去啦!便向玉麒麟叫道:“志平,小妖怪走啦,快追!”

    两人一迫,快似电闪。如黛鬼灵精,她一隐入林中,便向右侧青龙岭密林中窜去。

    她一进入密林,收剑向里急窜,只三五闪,人已不见。玉麒麟夫fù却向山下追,不知小妖怪早走啦。

    由山下向辰州府逃命的人真不少,一个个轻功身法都够高明。夫fù俩认为小妖怪定是逃向辰州,一股劲向南急赶。

    五里亭之旁,拘魂无常尸横五步,一旁站着洒泪奠告的谢韬父子和无情道婆与两少女。

    玉麒麟夫fù不认识他们,越过他们赶奔辰州。

    如黛深入林中百十丈,再向左折回,到了林缘可以看到大珠台的一处角落中,远眺场中火辣辣地拼命。

    她激斗dú僵尸,真力损耗极巨,再经这一阵运功急奔,已是气喘不止。

    她倚在一棵大树上,远远地注视逸云力斗金面狂枭的背影出神,一面调息真气,嘴角绽起笑涡儿不住微笑,心儿早飞向逸云身畔啦!

    想起乃母说要给她找婆家,只感到浑身一阵热燥,她想起了昨晚的一切,粉脸上热辣辣地红霞似火。小冤家那双虎掌,搓面团儿似的,在她浑身上下扑打搓揉,天!那滋味儿……尤其今晨易装之后,小冤家那电触也似的一探,想起来就浑身发软,她果然软倚在树上啦!

    她定神向下看,嘴里无限深情地轻唤:“云哥,云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哥!我我……”突然,一缕似香非香,极为淡薄的气味,由她鼻端吸入肺中,令人丝毫不感到异样,何况在她毫无警惕之时?

    “我……我……”她双目一闭,无比的疲乏涌上胸间,她只有一个渴望:睡!浓厚的睡意,终于迷失了她的灵智。

    她慢慢地睡着了,慢慢地向下滑了,身一歪,躺下了。

    在她身侧两丈草丛中,突然露出一个人头,正是在武安居酒楼上,那獐头鼠目探花鼠金章。

    草甚深,只看到他露出的一只脑袋。他手中高拿着一只小套筒儿,还在升起一丝极为淡薄的袅袅青烟。

    “哈哈!倒也倒也!饶你是大罗金仙,也着了我探花鼠的道儿。”他大踏步拨草而出,将套筒儿chā在树权上,伸手去解姑娘的紫电剑。

    紫芒一闪,剑气森森。他兴奋如狂地喝彩道:“好险哪!好险!我探花鼠有此神剑,不再是鼠啦!今后我自己大可取一个好听些的绰号,该叫探花虎了!”

    他用剑一指如缀,狞笑道:“小子,你可别怪我!象因齿焚身,你该怨这把剑。”他突然一剑点出。

    紫芒一闪,创尖突又撤回,他怔怔地说道:“紫电剑乃是扫云山庄周老匹夫的传家至宝,这小子难道真是扫云山庄。的人?在我溜走之时,有人叫这小子是什么九天王凤周如黛,唔!这小子可能是个母的。”

    他俯身刺破如黛的青衫,将剑搁在一旁,双手一阵乱扯,青绸子紧身撕开了,胸围子一撕开,一双晶莹的高耸玉rǔ脱颖而出。

    探花鼠一蹦而起,狂笑道:“妙啊!果然是个母的,而且是不折不扣的黄花闺女。哈哈!我探花鼠不知几生修到哪!美人、名剑,只缺少一匹良驹了。”

    他一面狂乱地脱去自己浑身的衣裤,一双yín火炽盛的鼠月,注视着如黛红馥馥的脸蛋,和令人心dàng神摇的双rǔ,一面叫道:“妞儿,呆会儿大爷快活之后,给你吞下一颗迷魂丹,你就会永远跟着我了。说实话,探花鼠探尽天下名花,真没看过你这样美和这么十全的服体,最少我得留你三年才会厌倦,”他脱了个精光大吉,俯在如黛身上去褪她的中衣;如果她还醒着,真够她……突然,探花鼠只觉背心一凉,一阵寒颤通过全身,眼前一黑,浑身发软。他的手不能动了,头垂下了,依稀可以看见前胸透出一段寸长剑尖儿。

    他又觉浑身一冷,剑尖儿不见了,鲜血在创口上沁出,“噗”一声跌伏在姑娘身上,脸面正压在姑娘的玉rǔ上。

    正应了两句话:化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一瞬间,有人发话了:“大哥,你要人,我要剑,平分秋色。”声出,一只大手去抓一旁的紫电神剑。

    “二弟,那是我的。”一只快靴已经将剑踏住了。

    二弟火起,身形站直的刹那间,手向上一扔,“啪”一声响,正中大哥上腹,掌陷入腹中三寸。

    人防虎,虎亦防人;大哥吭了一声,长剑突飞,临死反噬,剑将二弟的脑袋划了一条大缝鲜血狂涌。

    二弟向侧一窜,伸手掩住创口,伸另一只手去淘金创yào,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哥,你休怨我,每一次妞儿宝物到手,都是你一把抓,剩下的才分给我,这次可不成。咦!天哪!这……是,周天返魂香!糟!”

    他语声一落,人已咕咚一声倒下了。血在他脑袋创口上不住流下泥土中;不住地往下流,往下流。

    这两人也是在武安居酒楼,被无情婆婆同行少女所惩的色狼,人长得确是够倜傥,可惜却是有名的yín贼。

    他们是亲兄弟俩,花浪子何方、小燕青何盛。

    第二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套筒儿中的“周天返魂香”已经烧尽,地下情景未变。

    小姑娘睡得极甜,精赤的上身仍然压着探花鼠赤条条的身体;身体已经发黑,黑褐色的凝血流了姑娘一身。

    看看日色近午,四周沉寂如死。山下大珠台之上,矮钟馗的手下,已在昨天清理了斗场,目下空dàngdàng地鬼影俱无。

    “周天返魂香”,顾名思义,可知定要经过一周天方可醒来,比鸡鸣五鼓返魂香厉害太多了。

    姑娘终于醒来了,只觉头脑晕眩,全身麻木,还不知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神智一清,她摹地坐起。只一瞬间,还只觉三魂缥缈,七魄茫茫,飞起一脚将探花鼠的尸身踢飞三丈外,扯衣掩胸伏地痛哭失声。

    “完了!完了!”春雷也似的呼叫,在她脑中响起。

    “白璧玷瑕,我有何面目再见云哥?”她内心中狂叫。

    她直哭了个力竭声嘶,肝肠寸断,方拭掉血泊,幽灵似的站起。撕小衣拭掉上下身的血迹,恨得直挫银牙。

    她对这方面毫无常识,反正一个精赤的大男人爬在身上,自己衣褪裤落,xià tǐ血迹斑斑,还会有好事?虽则xià tǐ并无不适之感,感觉上亦无异状,但她从未听人说过有关这方面的常识,自然恐惧得痛不yù生了。

    她穿上了破青衫,泪流满面喃喃自语道:“别了,云哥,但愿在你心中,永留着我逝去的美好影象。今后天人远隔,yù见无从,我将在冥冥中永傍你身畔,为你呵护。哥!来生再见!我要唤你千万遍,然后走向黄泉之路。”

    她口中不住轻唤:“哥!云哥!哥……”紫电剑一阵急挥,探花鼠的尸身成了一堆粉泥。另两具尸首她不知是怎么死的。由衣着面色看来,这两个人正是武安居酒楼上,挨了少女一耳光,被唤作花浪子的两个人,看来也不是好东西。

    一气之下,也把两贼脑袋割下了。她收了剑,说道:“我要找一处干净土埋骨,这儿不成。”

    她向青龙岭上爬,步履踉跄,泪痕满脸,怀着被撕裂了的一颗心向上爬。

    这儿是青龙岭向阳的一面山脊,古木参天yīn森可怖,平日里人迹罕至。

    她拣一棵大可合抱的古树,将青衫脱下挂在横枝上,探出紫电剑,刻了两行字在树上:“地老天荒,此恨绵绵。周如黛绝刻。”

    她泪流满面,向北祝道:“爹妈,爷爷nǎinǎi,黛儿没脸见你们,恕黛儿不孝。”

    她徐徐举剑,向南辰州府方向喃喃地说道:“云哥,今后人鬼殊途,永不复见,恕妹妹不能长侍君前,但愿魂梦相依。”

    紫芒一挥,向颈上一抹。

    蓦地里微风徐扬,紫电剑翩然坠地;她身躯向后一仰,徐徐倒下了。

    天魔夫人在安居小筑两人的客店中,眼巴巴地等待如黛归来,也等着逸云归来;过了一天又一天,望穿秋水,两人的讯息如同石沉大海,连地煞夫人和亡命花子也不见了踪迹。

    亡命花子一马当先,放腿狂奔。老花子是个古道热肠的肝胆英雄,心中也无比焦急。

    经庐溪县(今沪溪)、辰溪县,直抵怀化释,再折向东,循岗峦起伏的小径,向远处祟山峻岭奔去。

    入暮时分,抵达沉江西岸。江对岸不远,乃是雪峰余脉,山势起伏,绵延数百里。这是湘西两大主要山脉之一,另一个是对面的武陵。这两座山,阻挡了湘西的繁荣。在明代,这一带还有不少开化的苗民,盘踞在深山峻岭中,当地土著也不敢入山太远。

    沅江这一段江面不广,水势却是湍急。天末尽黑,三人乘渡船过了江,向山深林茂处奔去。这期间,姑娘神智渐清,只是浑身无力,体内没有大的变化。子午六阳针入肌即化,dú液已弥漫全身。

    她的一双玉腿尤其沉重,稍有些儿浮肿,肌ròu泛上腥红之色;如果浑身全变腥红,将是脱裂之时了。

    老花子沿樵径往上走,一面说道:“这里叫回龙岭,往北五里地是龙首山,那儿有一个大村落叫龙头村。我们要翻过龙脊,就可以看到东面百十座奇峰。脊后是一条向北流的小溪,小溪这一面就是神医叶太岳隐居之地。”

    樵径己尽,三人身怀绝学,攀山越岭过了五座小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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