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霸海风云 > 第 178 章
    ,显然是刚归鞘还未chā实的。

    他动了怜才之念,而且心中有愧,打主意将人救出,日后收他作为衣钵传人。

    他正想拔出小剑细看,七星掌已在地道深处高声叫唤,同时上面屋顶行将垮下,碎木残火大量跌人洞中,向下滚人洞底。

    他无暇再留,反而将小剑拍入鞘中,挟起人便走。

    在逃命期间,七星掌只道这黑炭般的人是云中鹤的朋友,逃命要紧,无暇细问。

    云中鹤喂了俘虏两粒丹丸,那人始终不见清醒,但呼吸正常,体温一如常人,知道人并无大碍,始终不愿丢弃;尽管七星掌催了他好几次,他置之不理。

    人丢了,死活不明,云中鹤心中十分难过,念念不忘。两人对追了他们千余里的黑袍人,耿耿于心。反正这人脸色红润如同中年人,一部美好的拂胸长髯极易辩识;他俩发誓,要在江湖中一面练功,一面找寻这黑袍仇人,利用七星掌的江湖势力,到处出动朋友踩探。

    转眼快四年了,一无所获,但他们并末灰心;仍在找寻。鬼使神差,在倾盆大雨中救了叶若虹主仆和如黛。

    三年多以来,他两入互切互磋,功力大进。人在仇恨和耻辱的鞭策下,必能苦心孤诣,发奋图强,反之便会耽于逸乐,不进反。退。他两人并未令自己失望,艺业已臻化境。

    两人以神奇的轻功冉冉而降,真把三个魔头惊住了。由上下降,要快不难,要轻亦易,但如要冉冉而降,首先必须具有凝气提纵术,没有一甲子以上的练气功夫,想也不必想,太难了,七星掌在江湖的名望,确是唬人,跺下脚西北震动,吼一声中原武林人物悚然而惊,可是仙诲人屠久处化外仙海,根本不识七星掌是啥玩意,仅对两人的轻功身法,和刚才那声与摄魂魔音相似的沉喝有点心惊。

    仙诲人屠在三人中是首领,该他出面,徐徐扬起外门兵刃纠龙棒,沉下脸问:“两位是谁?要架梁么?”

    七星掌厉岳的穿戴打扮,是他的活招牌,不论冬夏,团花罩袍不离身,武林朋友江湖混混,见了他不用问姓通名,便知道是他,他也以此自豪,他一见纠龙棒,有点心凛,知道这人不是好相与的善男信女,沉声道:“在下风台七星掌厉岳。”又向云中鹤摆手虚引说:“这位是山东云中鹤裘老弟炳文。尊驾高名上姓?”

    “仙海人屠容若真。”

    “金鹫赫连西海,西羌人。”

    “佛爷我叫拉卜活佛。”喇嘛含糊地自报名号。

    七星掌心中略震,这些人曾有过耳闻,而且他也曾在太白山庄与矮神荼见过面,虽无jiāo情也算得是同路人,犯不着生气,便说:“原来是容老兄,久闻大名,今日幸遇。”

    仙海人屠瞥了他一眼,说:“厉兄的名号,在下却是陌生。”

    他这一说;七星掌脸上立寒,心说:“这家伙语气狂做,我得教训他。”便跨前一步,冷冷地说:“不错,你该陌生,因为你是化外之人。”

    “你想怎样?”仙诲人屠火啦。

    “闲事管定了。”七星掌傲然地说。

    “那是你的不幸”

    “如何不幸?”

    “你将横尸五步。”仙诲人屠一字一吐地说。

    “好说,看谁横尸,你三人一起上。”七星掌一掀罩袍,刷一声寒芒四shè的宝剑出鞘。

    仙海人屠大喝一声,纠龙棒闪电似向前推出。

    剑芒一闪,八方发shè,在瞬息之间,两人乍合乍分,电光石火似的一触即退,仙海人屠暴退八尺,七星掌也飞撤五尺。

    两人同怒吼,同时扑上。

    云中鹤撤下霸王鞭,哈哈狂笑道:“看我的,打!”在笑声中,狂扑金鹫。“铮”一声金qiāng被砸出门外,金鹫连退五步,乌光一闪,直迫中宫而进。

    一旁的拉卜活佛吃了一惊,能一鞭将金鹫震退的人,够可怕,自己不上是不行了,一声怒吼,木棍从侧攻上。

    五个人在雨中拼命,附近的草木道了殃。

    葛如山突然向若虹叫:“公子爷,背上小姐!往西南走,我断后。”

    若虹奔到姑娘身边,尖促地说。“事急矣!小抹,休怪愚兄亵渎。”

    他不等她回答,解腰带将她背上,向崖左一窜,投入大雨之中,藉草木掩身,向西南狂奔。

    葛如山等他隐入林中,方随后急撤。

    五个凶魔虽知他们走了,但正在拼命,懒得分神,仍在缠斗不体;主仆两人急似漏网之鱼,慌不择路在林中一阵急走,不辨东南西北,亡命而去。

    天色将晚,他们到了一处山崖下。雨水末止,远远地,可以听到如雷的水声。

    两人窜入一处崖壁下,真巧崖根就有一个高可及丈的大洞,里面黑黝黝地。

    若虹背着姑娘,刚窜到崖口,正要往洞中冲入。

    “快退!”后面的如山沉喝,欺身直上。

    若虹双足一点,向后急退。

    同一瞬间,一头三百余斤的雄山猪,突以奔雷般的声势,从洞中冲出,尖嘴獠牙半分之差,便可触到若虹的小腹了,好险!

    葛如山已经抢进,从侧方纵到,挤全力运起铜人,一声暴响,击在山猪顶门上,血ròu飞溅,红白、皆现。山猪倒了,葛如山亦已力尽,已经结了血痂的创口,亦被震裂了不少,鲜血在胸间再现。

    叶若虹双脚一落地,突然反手拔创,脱手将剑向洞口飞掷。

    洞口,刚现出一头约有四百斤大小的母山猪,光华一闪,母山猪则被洞外的死山猪所惊,正作势冲出,恰与光华迎个正着,chā入肩颈两尺;余势未退止,直冲到死山猪之前,砰然一声,被绊倒在地,猪嘴正接在雄山猪的后腿上大口一合,雄山猪的粗大后腿,骨碎ròu烂。

    若虹人向前冲,火速拔出长剑。伤着如山戒备。

    “谢谢你,公子爷,你这一剑冒险冒对了。”葛如山虚弱地说。如果没有这一剑,母山猪准将葛如山撕成片片,骨飞ròu裂。

    上三百斤的山猪,比猛虎还凶猛十倍,不怕击打,不知死活,碰上它准倒霉;如果碰上一头带了小猪的凶家伙,情形更不堪设想。猛虎遇上了这家伙,也乖乖停爪不敢讨野火。

    洞中有声息,那是些大仅十来斤的一群小山猪,在发出尖锐的嚎叫,还不知外面已有大难。

    若虹喜说地叫道:“天假其便,有吃有烧的了。”三不管抢人洞中。

    洞中幽暗,全是木柴,堆得满满地,正是个山猪窝,其中有十来条小山猪,小山猪一见有人入侵,一阵嚎叫,疯了似的向前撞来。

    若虹长剑急挥,连毙四头小山猪,方将其余的唬退,躲人柴缝中去了。

    若虹转到崖口,将姑娘解下,崖岩宽广,足可躲避风雨,着手扼出柴枝,在百宝囊中取出生火用具,生起火来。

    三人身上全湿了,除了生火烤,别无他途。虽在危困之中,男女有别,生了两堆火,三人相背就火,就身烤衣。

    葛如山在朦胧大雨中,从树缝中向外看去,叫苦道:“天意,白跑了这许多冤枉路。”

    “怎么白跑了?”

    “瞧那儿,斜对面这座山,正是早先水潭南面的高山,咱们所处之地,正是水潭的东北角,右面不足五里地,往下走就是水潭水帘洞,你该听到如雷水声,一天的大雨,水流增大,故而水声骇人。”

    叶若虹也四面张望,苦笑道:“真糟,看来咱们想离开山区,真是难比登天了。”

    姑娘在后面幽幽地说:“大哥,你们如果没有我拖累着,是可以出……”叶若虹打断她的话,焦躁地叫道:“小妹,不许你说这种话。”

    姑娘长叹一声,只好住口。

    叶若虹拖过小山猪,就崖下雨水汇聚处将猪剥了,砍树叉就火上架起烤架,慢慢地烤将起来。

    夜幕盖下了,除了风雨之声,兽吼禽鸣俱止。

    三人就在火旁进餐,兵刃就搁在手边,葛如山的铜人,就靠近姑娘身左。

    葛如山一面啃着一条猪腿,一面说:“公子爷,事已急,依我看来,那老花子在江湖侠名四播,似乎不应该和我们做对,可否找他一谈?”

    叶若虹沉吟良久,说:“他与山海之王和太叔权的女儿走在一块,咱们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葛如山吐掉一节骨头,凛然地说:“我愿一试,先说服老花子,至于山海之王,凭他当日慨赠天蝎珠的情份,也不会为难我,我相信,他不会迫我说出下落来,他不是这种人,尤其是我已受重伤。”

    “不!你不能冒险。”叶若虹断然地说。

    姑娘胃口欠佳,早已停止进食,接口道:“那山海之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为我详说么?”

    葛如山摇头道:“该说的都已说了,我们仅有半日相处,除了知道他是个无名野人之外,毫无所知。”

    “他真有那么厉害么?”

    葛如山咋舌道:“他简直不是人,要让你看了他斗天蝎那股狠劲,便相信我此语不虚,像煞了一头猛兽。”他指着铜人,又道:“我两膀之力,不下八百斤,故绰号神力天王,但在他手上,我却成了毛孩子。你瞧!他一只右手抓住我的铜人,将我扔飞数丈外,那上面还留有他的指印哩!像是铸上去的一般,他定然练有化石熔金的神奇内力。”

    他将指纹指给姑娘看。火光熊熊,纤毫毕现,姑娘低头一看,只觉百脉贲张,限睛蹬得大大地,呼吸似乎停止了。

    五指纹理清晰,不错,五个斗纹,十分工整。

    葛如山吃了一惊,急问道:“小姐,你……你怎么了?”他丢下了铜人,急忙把住摇摇yù倒的姑娘。

    她略一挣扎,用颤抖的似乎拼全力发出的声音问:“如山,他真是个野人?真是个不知来历的人?”

    “是的,小姐,你……”

    “你说说他的面貌。”

    “肌ròu红嫩,大眼如深潭,修眉略弯……”“他的眉是弯的?不是剑眉?”

    “确是青山眉,鼻如玉雕,朱唇上两撇上卷的八字胡。他那一身肌ròu,比我强得太多。”

    “他该没有胡子,天!”姑娘绝望地叫,再俯身细看指纹,说:“指纹分明是他的,他的十指全是斗,极为罕见而匀称的斗,普天之下,该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种十指相同的螺纹,是他!是他……”“小妹,哪一个他?”若虹急问。

    “神剑伽蓝,我的夫君。”

    “不可能的,小妹。”

    “但指纹和如山所说的修眉与眼鼻,分明是他。大哥,带我去找他。”

    叶若虹一蹦而起,说:“我们走!”

    葛如山摇手止住他说:“公子爷,不可妄动,目下大雨如注,夜黑如墨,复有强敌环伺,到哪儿去找他?怎样也得等到天亮,不然不但枉劳心力,或许要送命。”

    姑娘心潮澎湃,似乎支持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浑身脱力,双颊泛上稀有的光采。这指纹,像是五道闪电,直shè入她的心坎深处。在以往那段日子里,她和逸云实质上是一对甜蜜的小夫妻,他的一肌一发,全是她抚爱摸娑的对象,他的指纹,她岂有不知之理?天下间十斗之人,多如恒河沙数,但像他一般每斗形态全同的人,极为罕见,她怎能忘怀?

    逸云投身烈火之中,乃是有目共睹之事,她虽有点不信,但这点不信的观念,乃是心中由寄望奇迹而产生的妄念;妄念太深,便成了希望;希望过切,反而变成yù假还真如虚似实的幻象,似乎成为真实了。

    她也知道其中道理,略一思索,便冷静下来,说:“是的,大哥,天明再找不迟。唉!但愿真是他。”

    “小妹,我们在冒险,如果不是他,我们处境危矣!”

    “我已活不久了,仅有五至十天的xìng命,虽刀剑加身,已无所惧。大哥,我耽心你们。”

    如山突然说:“别耽心我们,老花子是顶天立地的江湖怪杰,他不会难为我们。山海之王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也不会怎样。他们如能对一个将死的姑娘下手,算我们该死,让我们一起死吧!死算不了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有了决定,大家心中略安,熄掉火,倚壁睡去。

    如山伤得不轻,若虹也够疲累,倒头便睡,连警卫之事也难以照管了。

    只有姑娘一人是清醒的,她脑中极乱,前情往事,纷至沓来,乱糟糟地难以成眠。

    将近午夜,云散风消,天空中布着高高的云层,大地漆黑,雨止了。

    下面水声如雷,惊心动魄,除了水声,万颓无声,夜风萧萧,凉意极浓。七月里的山区,已有初冬的寒意,不消半月,可能要下雪了。

    午夜到了,皓月悄然光临,七月初一日子时已到。午夜已届,姑娘仍未入眠,正在心潮起伏,陷入冥想之中。

    “轰隆颅…哗啦啦……”下面突然传出惊天动地的响声,似乎天摇地动,如雷贯耳。

    若虹主仆惊得一蹦而起,略一倾听,如山紧张地说道:“咦!那水潭有鬼,这一场大雨,可能发蛟。”

    “发蛟?那……咱们这儿……”若虹变色说。

    “不要紧,我们这儿地势高。那小潭没有山洪可积,怎会发蛟?怪事!且到外面瞧瞧。”

    三人一时好奇,便由左面爬上崖顶。向下看去。相距五六里,天色太黑,看不见下面的景况。水声愈来愈响,如在耳边奔腾澎湃,姑娘说:“我们可往下接近些,发的奇观不可放过。”

    “走,小心就是。”如山说。

    三人披荆分棘,向下面水声隆然处走去。

    水潭石门侧面,两个喇嘛正伏在一处石穴中,神色紧张地向潭中瞧。

    水帘瀑布的上游,一株苍松的树枝上,坐着七星掌与云中鹤,他们惑然地注视着潭中发呆。

    而在南面山峰之上,山海之王和老花子,正追逐着仙海人屠和金鹫两个凶魔。两凶魔在白天里,三人拼斗七星掌与云中鹤,十余招后便支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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