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协力,则足矣够矣!”
“还有何人?”
“太叔权力图武当,暗地里咱们可供给他有关武当的消息,番僧们也想在江湖打天下,明里答应助武当,事实却和咱们同一心思,坐山观虎斗,加下贤昆仲与蓝衫隐士与金旗令主,与兄弟这一群,算得上另一批别具用心的庞大力量。当然啦!在名义上咱们是对付华小狗和武林三杰的,事实上却为咱们自己打算,请算算看,共有多少批人?”
“白道的五大门派,草野的武林三杰,喇嘛番僧,黑道的太叔盟主,加上了咱们这一起,共六批人。”
“除了五大派和武林三杰之外,咱们另三批人可以联手,相信该不会有困难。”
“谁出面?”
“兄弟已和波罗三圣僧取得了默契,这次到了武当左近,便可与太叔权商谈。”
苍龙二老哼了一声,侯如山撇嘴说:“兄弟已和太叔权闹翻,绝不与他共进退。”
“侯兄不须顾忌,太叔权盟主定然先派人与贤昆仲请求联手;彼此之间,兄弟愿任鲁仲连。咱们都是好名的人,希能在不伤自尊之下,为了利害相关,该破除成见携手合作,和衷共济以图基业。贤昆仲久是武林有数的耆宿,见多识广,定然能权利害毋庸兄弟晓舌的。”
苍龙二老默然,有点意动。
言谈间,众人已出了密林。
后面蹄声如雷,快追及了。
出林半里地,马队亦出了树林。
前面五棵古松矗立路左,相距只有二三十丈。山风凛烈,松涛声尖厉震耳,象是远处有千军万马奔腾呐喊,动人心弦。
远处两里余,村落中有疏落的犬吠声传出。
走在最后的左方雨左方田兄弟,无意中向后面的人马扫了一眼,突然大声叫道:“王府的护卫。”
祁连隐叟心中有鬼,突然大叫道:“散开结阵,准备动手。”
人还未散开,前面松树顶端,突然飞起一条淡淡人影,一声令人心魄下沉的震天长啸,破空传至。
众人大骇,扭头向前看去。
“神剑伽蓝!”有人叫。
“先毙了他!”祁连隐叟叫,先拔剑前冲。
逸云迎面屹立路中,手中伏鳌剑光华映日,大吼道:“华某久候多时,纳命!”
马队冲至二十丈外,突然向两翼展开,排成一列,再向前疾冲。
中间的青虹剑客,突然拔剑一挥,大吼道:“放箭!擒人。”
他见对方人多,恐怕逸云吃亏,不顾逸云的嘱咐,先下手为强,下令放箭。
三十具匣弯狂鸣,箭如暴雨骤至,马快,双方相距不过百十步,正是匣弩的最猛的shè程。三十具匣弩,每具一发五支。匣弩虽威力不如大弩彤弓,但在百步内仍可贯革,密如蓬雨,想得到情景够可怕。
贼人不乱。功力高手脚快的人,齐向远处飞掠,左右急散,手脚慢的人,在狂叫声中纷纷倒地,第一阵箭雨,便shè倒了五六名。
青虹剑客到底是行家,他知道人一散便不易对付,而且这路左右皆有树林掩护,不能再冒险四面追逐,一声长啸发出,挥剑大吼:“列阵!合围。”
马队雁翅而分,三人一组向左右急抄,共有八组四面追逐袭击逃散的人。中间雁翅排开的三十人。将后路截断了,qiāng出五名护卫,下马着手擒住五名中箭未死之人。
“退!退出百步外。”逸云在对面大叫。
青虹剑客不听,他认为这一战是赢定啦!
“呕哟……”左首一组骑士中,有一人狂叫着落马。
那是金鹫赫连西海的杰作,他有盔甲护身,不怕匣弩,站在一处土丘旁,向冲来的一个小组发shè金箭。他的箭上功夫委实高明,只见箭到不闻弦声,人倒了弦声亦至。
“劈卡……”另两匹骏马仍狂急地冲到,机匣弩狂鸣,十枝劲矢shè到。
金鹫不慌不忙,藉土丘掩住下身,从容发shè。
两名弩手左手有盾,但护住人却护不住马,两声马嘶,坐骑轰轰隆隆倒地。两名骑士先后跌倒落马。
青虹剑客方知不妙,忙发啸声召回散骑。他自伏剑冲出,直奔金鹫。
松林前官道,逸云已杖伏鳌剑迎上,神剑在手,八方飞腾,但见一团晶亮的光球,滚向祁连隐叟。
苍龙二老、五丁神叟、仙海人屠、赤煞yīn婆五个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在怒啸连声中,同时向前猛扑。
六个人围攻逸云,仍然无法挡住逸云凶猛狂野的攻势,被迫得八方游走,只能互相呼应,他们的兵刃,谁也不敢硬档伏鳌剑,反而险象丛生,岌岌可危。
六名高手被逸云缠住,金鹫又被青虹剑客迫得只有招架之功,已无暇发箭。二十具弩损失了两具,仍有二十八具之多,弩手挺盾举弩,其余的挺qiāng举剑,准备冲锋。
准备停当,沈刚手中棍向下一搭,发出一声巨吼:“冲!”
四十七骑护卫,加上了中州三义,共计五十人,分成了五组,在呐喊声中,向四面八方冲去。沈刚急功心切,cāo之过急,人马一动,反而误事,惊走了主凶。
祁连隐叟知道大势已去,他的手下无法与可远及百步外的箭雨相抗,再往下拖,势必全搁在这儿不可。
“咱们走!日后再算。”他发出撤走的巨吼。
马固然快,但已狂奔了五六十里,精力有限,所以并不太快了。而众凶魔的轻功却是了得,向山丘树林飞逃,急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
撤退最快的是苍龙二老,祁连隐叟与赤煞yīn婆断后。
逸云缠住了祁连隐叟,他叫:“老妖怪,留下,洛阳的官司你打定了。”
晶芒一闪,攻到了妖怪的后心,祁连隐叟一声厉叫,一剑贴地攻他。
“撤手!”逸云左手天心指突从右肘下伸出。
“哎……”祁连隐叟右肘一沉;奇猛的天心指力,shè穿衣袖,带走了他一条小臂皮ròu;如不沉肘,右胳算完了。
但他没丢剑,火速暴退。
逸云正想将剑飞出,先断他一只脚,但又怕对方拼死回扑,人死了岂不糟透?一声叱喝,身形前扑,天心指再次闪出。也在这刹那间,赤煞yīn婆抢救,左手大袖一挥,三颗朱红色鸽卵大的珠子破空shè到。
真巧,一颗珠丸撞上了天心指力。“波滋”一声轻响,橘红色的火花四shè,一股谈红色的烟雾,分布在丈外空间中弥漫。那橘红的火焰,似乎极为沉浮,在淡红色烟雾中,随风回dàng,飘浮而不着地,久久方自行散灭。
逸云不知是啥玩意,只感到热流四dàng,一股令人气血翻腾的臭味,直往鼻端钻,头脑似乎有些多少晕弦之感。
接着,又是两声“波滋”轻响,另两颗珠丸,在他左右bào裂,那若有若无的火焰,已笼罩了五丈方圆之地。
他大吃一惊,猛地提气凌空而起,脱出了重围,向旁飘落,仍感到些少昏弦。
耳中听到祁连隐叟嗯了一声,便已晕倒;并非是被他的天心指所击中,而是被火焰中的奇dú薰倒,人末倒地,已被赤煞yīn婆所挟走。
十匹铁骑已狂风似的卷到,逸云大吼:“快退,危险。”
十匹马左右一分,折向而奔,最外侧的两匹,突然一声长啸,砰然倒地。马上的人一轻哼,扔弩丢盾翻跌下马,叭噗两声,滚了几滚方寂然不动。
“好厉害!”奔出十丈外的八个人皆变色的地叫。
逸云出剑入鞘,人似狂风卷到,双掌连环拍出,人向前扑,抓起两人火速后撤。远出十丈外,方将人放下掏出两包祛dú归元散救人。
在朱九bào散处五丈方圆之内,那微薄的橘红色火焰,逐渐消失,地面的沙石,腾起一股热流,野草一一萎偃,但并未起火燃烧。
青虹剑客阻不住金鹫,让他溜了。
贼人四散逃掉,青虹剑客也着手处理善后。
共毙了五名青衣悍贼,活擒六名重轻伤的人。护卫中被金鹫shè毙一名,摔伤两名;被dú烟薰倒了两名,虽被逸云抢救及时,但也折了一条腿,重伤甚重,马匹也死二伤三,伤的只好弃了。
活擒的六人中,赫然有大腿挨了两箭,右肩亦挨了一箭的左方雨。他被捆成一个棕子似的,见了逸云破口大骂:“华小狗!报应快了,不久会被削皮抽筋,当你惨死之时,你会想起了太爷的话。你是种便下手处死太爷,要将太爷jiāo与官府,江湖好汉将永远不饶你。”
逸云淡淡一笑,说:“不打紧,以目前而论,江湖人本就要得我而甘心,华某必定将你jiāo与官府。老兄,你等着凌迟。”
“小狗,你如果是英雄,该让太爷与你一决生死。”
“有理由么?”
“太爷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该让太爷有一次机会。”
“阁下高姓大名?华某何时与你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太爷左方雨。先父讳钧。在太白山庄……”逸云突记起老花子告诉他当年太白山庄之斗,接口道:“哦,是祁连yīn魔左钧?”
“你不该给太爷一次机会么?”
逸云伸手将他身上的牛筋索解了,沉声道:“杀其父复杀其子,天道不容。华某今日放你逃生,日后你如果同华某递剑,那是你自寻死路,休怪我心狠手辣。滚!”
左方雨咬牙切齿,突然左掌扔出,歹dú的寒魄诛心掌真力倏发,击向逸云胸前。
两人相对而立,相距不足三尺,如换了旁人,这一掌足以将胸膛击穿。
逸云右手一挥,寒流四散,闪电似的扣住对方左小臂,向下一扭。
“哎……”左方雨大叫一声,半跪在地,面向上仰。
逸云面泛寒霜,厉声说:“再饶你一次,凡事皆不过三,你该自爱些,咱们江湖人,争名斗气或主持武林道义,随时皆有送命的可能,只问理字,不问其他;杀人或被人杀,司空见惯。如果人人报仇为务,不问死因该与不该,普天之下,岂不成了血海屠场!华某警告你,饶你两次,让你再想想令尊生前行事,与在太白山庄时的情景是否应该。下次,哼!希望没有下次,华某随时恭候。你身上受伤不轻,张牙舞爪你是枉送xìng命。我已尽了江湖道义,你该走了。”说完松手。
左方雨不敢不走,拾回了xìng命他己够幸运,看了逸云面罩浓霜的神色,他只好悻悻地走路,青虹剑客静静旁观,这时说:“华老弟,这家伙极为yīn险,你放了他,后患无穷哩!”
逸云飞跃上马,苦笑道:“在下行事,但求心之所安,有否后患,顾不了许多,咱们走吧!”
人马返回洛阳,途中逸云向青虹剑客说:“主凶青虚子与谋刺王爷的凶犯,已有部分落网,在下已略尽绵保另一主凶与祁连隐叟,皆是江湖飘忽如魅的凶魔,如想辑搜归案,诚非易事。请张兄将原因禀明王爷,在下因有要事要办,已无法在洛阳逗留,日后如果可能,或许会将他们解送洛阳结案,但希望不大,至于金毛吼之事,在下将踏遍天涯,亦须将他找到,逮捕送至王府。”
“华老弟,你不返回洛阳了?”老大沈刚急问。
“在下须赶赴金陵,不再延误,定于明晨启行。”
“华老弟,王爷寄望殷切,尚请至王府稍为耽搁,如何?”青虹剑客诚恳地说。
逸云微笑着摇头,说:“张兄请勿怪在下直言。王爷为人yīn险,鹰视狼顾,喜怒无常,可能是刻薄寡恩之人,日后结果难以逆料。在下不惯与官府往来,草野之人不知礼仪,也受不了拘束。再者……”他住口哈哈一笑,“那水阁中寸寸生险,不啻虎穴龙潭,万一言语间冲撞了王爷,以王爷变幻莫测的xìng情断论,在下也许永远也出不了王府,也可能落个更悲惨的下常”青虹剑客默然,一丝隐忧爬上了他的脸面。
过了龙门阵,逸云一跃下马,将缰绳jiāo到一名护卫手中,向众人告别道:“在下另有要事未了,就此别过,王爷面前,请包涵一二。后会有期。”
众人也知留他不住,只好各道珍重,驱马走了。
逸云闪在路旁树林中,直待人马去远,方在衣下腰带中取出一件轻绰青色长衫披上,重行上路。
天津桥右,也就是洛河上游,那是一处极为荒僻的郊区,疏落的树林与连天衰草,只有野狗在那儿出没。间或也有人迹出没,那是黑道小混聚会之处,距安乐窝不到五里地,便不属城郊了。安乐窝没有厢长,以外便称为里,设里长为管辖,这儿却是三不管地带,谁也不管。
已经申牌初了,申牌正他还有一处死约会,还有二十里左右的路要赶,在他来说,采得及。
他未能事先早到一步,探看是些什么强敌,凭七星掌和云中鹤两个人,怎敢冒险约他死约会,不消问,定然有其他高手参与,如无所恃,他两人怎敢讨野火?
如果不是因祁连隐叟,他会事先前往踩探的,他不是个莽撞之人;此一耽搁,几乎丧命在洛河南岸荒郊。
这是一处濒临河岸的荒原,沿高高的河岸,生长着一丛横柳与白扬,光秃秃的枯树点缀其间,枯草及腰,狐穴鼠窝遍地,偶或窜出一两头野狐,或者掠下三五头兀鹰,显得这儿特别荒凉。与对岸古西宫的亭台楼阁相较,那儿是天堂,这里却是地狱,滚滚的洛河;横亘在天堂与地狱之间,也因为了有了这条河,方划分出天堂与地狱。
逸云长衫飘飘,不慌不忙沿河岸而行,拔草分枝往上走,走了五六里还不见人迹。
他凝神通天视地听之术,留意四周的动静,他的六识超人,白天里两里之内有人走动,难逃他的神耳,比猎犬强多了。在十丈内,匿伏的人如不是内家练气高手,也逃不出他的耳下,端的六识通玄,耳力尤佳。
他一面信步而行,凝神倾听,神目如电,留意四周动静。
左近没有人,只有禽兽它虫,“唰”一声,飞起两头肥鸠。“嗤溜”一声,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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