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霸海风云 > 第 225 章
    是凶,我承担得起,假使你瞒了我,日后……”“月蓉姐,你说吧,”如黛痛苦地说。

    月蓉便硬着头皮,将所知的消息都说了,也将谷东主探得的消息一一说出。

    逸云一面听,浑身在抖动,一面闭目沉思,呼吸愈深愈急迫。

    室中寂静如死,气氛沉重。

    “黛,让我躺下静一静。”

    如黛将他放下,替他理好枕衾。谷东主长吁一口气,踱到床边说:“老弟,我往中州三义府上一走,你好好静养,不须cāo之过急。”

    “谷兄千万别透露兄弟受伤的消息,目下洛阳群魔云集,还是小心为上。”

    “有什么人到了。”

    “南荒七煞,朗月禅师,七星掌厉岳等。请转告中州三义,金毛吼被我毁了左手,可能随南荒七煞入城,也可能在郊区埋伏,速派人捕之归案;但须注意,千万不可胡乱动手。以免枉送xìng命。”

    “老弟,你是和他们激斗么?”

    “是的,左曲老被我宰了,他也击中我一枚飞电钻,刺了我一记佛手笔,最后被朗月击落洛河,可见他们功力不等闲,千万不可妄动。”

    “兄弟定将所嘱转达。”

    “还有,负责津阳坊探的弟兄,已被他们处死。这儿邻接津阳坊,千万小心门户。”

    “兄弟立即准备,老弟珍重。”

    谷东主一走,逸云挣扎着说:“黛,扶我起来。”

    “哥,你要好好休息。”如黛颤声道。

    “不,事已急,我要冒险。”

    “哥,你说要冒险?”她惊得血液似乎要凝结了。

    “是的,取我的革囊来。”

    一旁的月蓉赶忙将革囊取来。如黛也不得不将他扶起,将一档棉被替他垫住后腰。

    他接过革囊,取出金蟾内丹,说:“金蟾内丹可辟奇dú,乃是金蟾千年所聚的元精,定然有大用。对人体的精气神力可能大有稗益。可虑的是内丹本身乃是至dú之物,所以能辟dú,自然是以dú攻dú之效。我要服下内丹,冒一次必要的险。”

    “你可以静养调理,谷大哥已找中州三义,讨取少林至宝八宝紫金夺命丹,你不能……”她伸手去抢,尖声大叫。

    他将内丹藏过,正色坚决地说:“黛,听我说。等他们找来之后,不但你我全得死,你知道要连累多少无辜?武当山失陷之人后果如何:又能等多少时候?我必须一试,反正我体内有天然抗dú之能,至少dú我不死。黛,冷静些,请取我的伏鳌剑来。”如黛哀哀而泣,抱住他不肯离开,浑身颤抖,泣不成声,她动不了啦!

    他只好向月蓉叫:“月蓉姐,请替我取剑,并将桌儿搬来。”

    月蓉脚步迟疑,久久不能移动。

    如黛突然记起昔年的往事,她曾经带芸姐姐赴童子拜三老山找九幽异人,巧遇龙貅丹黄,后来找到了九幽异人,指导他服下了龙貅丹黄,终于能将内功练至化境,在死寂河旁参悟奇功,获致大成。

    她知道事已急,而且他决定的事,她是无法阻止他的,突然凛然站起,亲自取来伏鳌剑,神色凛然道:“哥,不管如何,你存我存,你死我不活,我依你。”

    他看她神情唬人,便强作笑容,冲淡紧张的气氛,笑说:“黛,为什么你看得这般严重?金蟾内丹不会坏事的。”

    “从前,你曾经吃了龙貅丹黄,这次再吃金蟾内丹,但愿吉人天相。”

    “哦!我曾吃了龙貅丹黄?”

    “是的,不是你体内有先天辟dú之功;而是龙貅丹黄之刀。祛dú归元散,就是龙貅肠配以奇yào而制成的。”

    “那敢情好,你可以放心了。”

    月蓉已将木桌搬到床边,他拔出伏鳌剑将金蟾内丹执在手上,摇头惋惜地说:“这内丹如用来做兵刃,可碎金钢,任何内家护体神功,皆挡不住全力一击,太坚硬了,毁了它真可借,不知伏鳌剑能否削得动哩!”

    他用剑在手上刮削,发出了刺耳的磨擦声,每一次能刮半分深的粉末,十分吃力;无坚不摧的伏鳌剑,第一次碰上难以对付之物。

    如黛赶忙接过,细心地将金蟾内丹徐徐刮完,足足费了半个时辰,方大功告成。

    逸云等不及,在桌上将丹末吸入腹中。如黛送上参汤,她浑身似乎僵硬了,心已提至口腔。

    逸云却不在乎,他喝完汤笑道:“生死付之天命,不必太过担……哎……”话未完,突觉腹中一阵剧痛,气血一阵翻腾,痛得额下冒汗,失声大叫。

    “噗”一声,碗跌在床上向下滚,“啪”一声跌碎在地。

    “哥!你……”如黛尖叫一声,跌跪在床边。

    “华公子,你……”月蓉也尖叫着扑近。

    逸云五脏翻腾,浑身在扭动、抽搐、痉挛、翻滚,牙齿锉得格支地响,大汗将衣衾全湿透了,玉面上的肌ròu急剧地颤抖,一双虎臂的肌ròu,绷得死紧。

    “哎……”他大叫,双手乱舞。

    “砰”一声响,木桌撞碎了。“砰彭”两声,床也垮了。人滚倒在地,把如黛直撞出丈外。一阵子翻腾叫号,倒像一头濒死的受伤疯虎。

    两个女人知道他内腑受伤甚重,怎能任由他翻滚?狂哭狂叫要将他抱住,可是逸云神力惊人,体内金赡内丹发挥dúxìng,与早年潜藏在体内的异物起了冲突,融合他的功能,他却遭了殃,两个女人抱得住他?不到片刻,两个女人发乱钗横,衣裂裙破,精疲力尽倒在一旁,只有声嘶力竭叫号的份儿。

    灯是挂在墙上的壁灯,幸而末被弄垮墙壁,室中仍藉灯光看清一切,除了墙壁以外,所有的家俱都是支离破碎,成了劫后的废墟。

    许久,他终于静止下来了;刚滚到壁角里,“砰”一声暴响,墙为之发出撼动,墙上的壁灯火焰一跳,光影摇摇,“呼”一声,他呼出一口长气,似若牛喘,头向下一搭,在壁角里寂然不动。

    如黛倒在另一面壁角里,正心胆俱裂地往他身边爬来。

    当她的手一触到他的肌肤时,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要脱眶而出,脸上的每个细胞似乎已冻结了,身上每一根神经都似乎僵死了。

    月蓉大吃一惊,急急抢近,在她背心拍了一掌,尖叫道:“夫人!醒醒。夫人!夫人”如黛“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与浓痰,用手捧起他的脸,向月蓉惨然地说:“月容姐,请你出室房中歇会儿,这儿有我照料。”语毕,泪下数行。

    她身躯不再发抖,似乎平静下来了。人到了一无所有,心已成灰之时,反而出奇的平静,已成了麻木的人,哭不出来了。

    月蓉心中一凉,上前伸手一按逸云的肩头,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一阵心酸,泪下如雨。

    逸云浑身如寒冰,像具冬天里的石像,她抓住腕脉,派息已无,再一按心房,心跳已止,毫无疑问,他已死去多时,完啦!

    月蓉狂叫一声,回头爬起便跑,“哗啦”一声,被地下的碎桌绊倒,“砰”一声倒地昏厥。

    如黛俯下身躯,平静地亲吻他冰冷的嘴唇,喃喃地说:“哥,侵走啊:我就来追随你了,你永不会感到孤单,我也不会感到无依。”

    她脸上泛起了微笑,但晶莹的泪珠却充盈在眼眶内,费力地把他抱起,紧紧地抱在怀中,缓缓地站起,在室中缓慢地走来走去。

    她不知已经走了多少路,似乎有点乏了,突觉脚下踢到一件小物体,起初她没留意,折回来时,眼中突被光芒所吸引,便定睛看去。

    那是伏鳌剑,被她踢了一脚,外罩脱开,晶亮的剑靶出现,映着灯光华彩四shè。

    她脸现喜色,将逸云放在地,替他理好衫,再拾起伏鳌剑,一声龙吟,光华四shè,三尺晶芒闪缩,伏鳌剑出鞘,冷电四shè,室中更冷了。

    她的手虽未按在他的心房上,但紧伏在他身上的娇躯,仍可隐隐地感到他的心在轻弱地跳动,每一次微弱的跳动,相隔的时间十分漫长,令人难觉。但她是感觉到的,这是她未能立即自绝,追随他于地下的原因。

    心跳愈来愈弱,相隔的时间也愈来愈长。

    终于,她等不及了,在一次极弱的跳动后,她徐徐将剑移向咽喉,微笑道:“哥!还是我先走一步吧:你会找到我的,你是我的夫君,比我强壮,会找到我,yīn间那些恶鬼阻你不住的。”

    她再次吻他,投下一串最后的吻,微仰粉颈,徐徐将剑递向咽喉。

    在这生死须臾之际,“砰”一声巨震,秘室门突然倒下了,接着秘道轰隆隆一阵暴响,木石砖瓦齐向下滚;将木门堆压住了。

    火光突明,从上面秘道shè人室中,有履声急急而降,冲下密室,人随火至,凌乱的室门出现了人影。

    火光乍现,破室门出现了一个相貌凶猛yīn森的红衣老道。头戴九梁冠,火红色的道袍,领chā拂尘,腰系长剑,脸红如火,三角脸,吊客眉雪白、胡狼寒芒四shè,塌鼻梁尖端如球,尖嘴缩腮,三绺银须疏落,五短身材,腹大如鼓。

    他左手举着一支尺长铜管,喷出橘红色的火焰。右手抓着一名店伙的腰带,向前推着走。

    老道一见伏鳖剑的光芒,似乎猛然一震,“卡”一声火焰突熄,“噗”一声将店伙推倒在壁角里;如黛心中一凛,抬起了上身,月蓉也缓缓苏醒,正在挣扎着爬起。

    老道走到室中,用老公鸭似的嗓音叫:“谁是华逸云?”

    如黛人本聪明,已瞧料了九分九,对头来了,侵入密室啦!她缓缓站起,举起伏鳌剑。

    她不能在这时自尽,免老道损毁逸云的尸体,她要将老道毙死了,方能从容自绝追随逸云。

    “老道,你是谁?找逸云有何贵干?”

    “贫道九华赤霞子,找他剥皮抽筋。”

    “你没有机会了,老道。”

    赤霞子的目光,落在地下逸云的身躯上,大踏步欺近,一面说:“他死了么?死也不成。”

    如黛一剑斜挥,娇吼道:“站住!纳命!”

    冷气侵骨,光华如电,老道吃了一惊,火速后撤。“铮”一声龙吟,撤下了一把寒芒四shè的宝剑,怒叫道:“泼贱货,你该死,等会儿剥了这小狗,道爷再消遣你,教你快活。”

    喝声中,人向前扑,飞起百十道电芒,攻向如黛胸腹。

    如黛这些天功力已复,只是身子有点虚弱而已,伏鳌剑在手,她勇气百倍,为了逸云,她必须拼命。

    一声叱喝,她攻出一招“大地盘龙”,这是飞龙剑中的杀着,身形下挫,光华飞起一道道光环,向前伸张,卷向攻来的重重剑影。

    “铮铮”两声,老道向后飞退,三尺长剑断了五寸剑尖,差点挨了一剑。

    他大吼一声,再次前冲,向左一闪,剑亦递出。

    如黛一招得手,心中大定,室中地方小,老道如不将她击倒,不可能冲过伏鳌剑布成的剑幕。

    她舞剑急封,光华涌出重重彩幕,jiāo织成金汤池,不许对方超越雷池半步。

    老道虽有盖世奇功,但室仅有丈余,对方的剑芒已经全部封住左右的空间,发出的剑气,一遇光华使消失淤无形,劲道全被震散,又不敢用剑硬拼,想得到够吃力,只激得几乎气zhà了肺。

    他不但无法进迫,反而退了三步,厉叫道:“贱人,休怪道爷不知怜香惜玉。着!”

    喝声中,人从右侧贴壁迫上,长剑急取如黛的上盘,等对方光华迎到,突然撤剑左闪。

    “嗤!”一声厉啸,他左手的铜管向右一递,斗大的火团喷出向如黛扑面罩去。

    如黛大吃一惊,纤足一点,向后飞退。

    怪!火随后追到,一近伏鳌剑的光华,来势一缓,而且逐渐消失。

    如黛知道自己退得快,喷来的火焰自会熄灭,无暇想到其他,也无法去想。

    她一退,身后的逸云便落在赤霞子的手下了。如果不是老道想剥整个人皮,只消剑向下一垂,后果不问可知。

    他无暇去看如黛的死活,飞快地收了铜管,伸手去抓逸云的肩膀,快如电闪,手到擒来。

    远处角落的月蓉,她chā不上手,抓起一条床脚,劈面扔出,居然劲风虎虎。

    如黛身形一止,已看到逸云已被老道抓住了,她一声尖叫,身剑合一拼命扑来。

    老道就怕伏鳌剑,死尸不重要,xìng命要紧,手向后一带,飞起一腿,将逸云直踢出密室门,“砰”一声撞在向下的石级走道上。

    他再伸手去抓铜管,人同时后撤,身形下挫,剑攻向如黛下盘。

    火焰再现,如黛不得不退,又退出丈外。

    这一次,老道已看出古怪。他的赤霞dú火,可以喷shè三丈外,人畜一沾,必将皮焦ròu裂,难逃一死。可是,怎么不灵光了?火焰的去势奇缓,像在顺风飘浮,而且逐渐消失,岂不可怪?

    他还认为也许铜管失效了,压力不够啦!但仍能喷出一丈,尚可用,便一手仗剑,一手挺简,厉声道:“贱人,丢剑!不然道爷擒住你,将饱受折磨,死活皆难。贫道一生好色如命,你正合道爷胃口……”话未完,他看清了如熏脸上奇异的神色,她那古怪的眼神,凝注着他的身后。

    他心生警兆,住口迟到壁旁,侧首向后面看去,心中一十栗,也怒火上冲。

    密室门口,站着刚被他踢出的高大人影敞着胸膛,碎裂的衣衫现出浑身小山丘一般的肌ròu,正双手叉腰,用神光电shè的眼睛注视着他。

    那是活生生的逸云,并末死去。

    他吞下金蟾内丹,只觉浑身肌ròu收缩又膨胀,内腑yù裂,澈骨奇痛令他无法忍受。

    而且丹田升起的一道炙热的火流,瞬即遍布全身,每一条肌ròu都像被烤熟,每一颗细胞都似乎要变成焦炭。

    他受不了,本能地挣扎翻滚,形如发狂,痛苦难当。

    许久,在半昏迷中,他想起另一种奇异的神功,这种意念在他脑海中慢慢浮起。

    为了减轻痛苦,他不得不忍痛运功救急,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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