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很奇怪,但字迹有点模糊,看不清,我就凑上前看,这时,忽然一只手从墓碑下伸出来,猛地拽住我的衣服,我顺手抓去块石头猛砸这个手,砸得血ròu横飞的,可是这手硬是不放,我急得不行啦,这时看见大嘴还有你,对了,还有刘俊,上来了,我赶紧叫你们,可你们像没听到,并且你们在找我,还在喊我的名字,我拼命答应,可你们几个像聋了一样,就是不往我这边看,眼看着那只手越扯越用力,我只好一边喊你们一边使劲地砸,后来,我猛地醒过来了,发现自己捏着拳头放在胸口,胸口还隐隐作痛……”

    我笑:“你个蠢猴子不会在梦里一直砸自己的胸口吧。”

    猴子皱眉揉了揉胸口,故意咳嗽几声,说:“搞不好是哦。”

    我又笑了几声,骂道:“真他妈蠢。”

    郭薇却听得一脸惊愕,对猴子说:“猴子,我觉得你这梦好古怪,你还是注意点好。”

    猴子笑:“有什么古怪,你觉得是预兆是吧?”

    郭薇很认真地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哦。”

    “哎。”我捏了捏郭薇的手,说:“你太敏感了,没什么,我有时候也做恶梦来着,你不也做么?很正常。”

    郭薇微微嘟起嘴,若有所思地摇摇头。猴子在我房间坐了会,大概五点多的时候,大嘴给我们打来电话,说他回来了,一起去吃饭。

    吃晚饭时,猴子全没了平时的饕餮相,胡乱吃了一碗后就说饱了,平时这小子至少要四碗才够,今天吃这么少,看来是有点不对劲。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去大嘴屋里坐了一个多小时,随后我就和郭薇先走了(郭薇父母这两天去她外婆家,她就睡我那),临走前我对猴子说他可能感冒了,回头让大嘴找点感冒yào给他吃,猴子半靠在床上,睡眼迷离地点点头。

    在回房间的路上,郭薇又跟我说:“我觉得猴子今天太不正常了,你还是和大嘴说下,让他晚上注意下猴子。”

    我想了想,猴子今天状态的确很不好,掏出手机,给大嘴打了个电话,大嘴在电话那头嗯嗯,说没事,猴子可能就是感冒了,刚找了yào给他吃。

    我和郭薇回到房间,洗漱完,就挤在被窝里看电视,好像没一会,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隐约听到郭薇去关上了电视。

    不知过了过久,睡得正想的我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我困得要命,略微睁了睁眼,又闭上了,任手机响。

    郭薇用了摇了摇我:“非凡,电话。”

    “你去接吧。”我对郭薇说。手机放在桌子上,这么冷的天,我实在不想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起来。

    “哎呀,快去!”郭薇开始挠我痒痒。

    “哎,这几点了,谁啊。”我嘀咕着掀开被子,懊悔自己睡前忘了关机。我哆嗦着跳下床,缩头缩脑地跑到桌子前抄起电话,来电显示是大嘴。

    “喂,干嘛?”我一边应着,一边往被窝里跳。

    “哎凡子,猴子他……”大嘴的声音压得非常非常低,我根本听不清他后面说的是什么。

    “啊?猴子怎么了?你大点声!”

    “猴子好像中邪了。”大嘴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但还是很轻很轻,我听得十分吃力。

    “怎么中邪了?我说你声音大点好吧。”

    “他妈的,不方便大啊,你等会。”大嘴说完这句话,突然就没了声音,通话却没挂断。

    “喂!喂!大嘴!”

    这时郭薇碰碰我,问:“猴子出事了?”

    我皱皱眉,说:“不晓得,大嘴说也没说清……”这时手机听筒里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随即是几声沉重的呼吸,紧接着,我又听到大嘴的声音:“听到了不?”

    我说:“听到了,什么事情啊,猴子怎么了?”

    大嘴说:“猴子刚刚好像梦游了,还他妈对我讲梦话。”

    “梦游?!”我哑然失笑:“他对你讲什么梦话啊?”

    大嘴说:“先开始我睡得好好的,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人在看我,然后我睁眼一看,嚯他妈的,猴子这B居然杵在我床前,就这么直勾勾地瞪着我,眼神亮得有点不正常,我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然后我就问他:你干嘛,他先是没做声,对我笑了笑笑得吓死人,我又问他猴子你干嘛,他居然跟我说了句:这个地方好多死人。我吓了一大跳,就骂他,他哼了声,就回床上去了。”

    我问大嘴:“然后呢?”

    大嘴说:“然后他又开始打呼了啊,我越想心里越发毛,就给你打电话,怕猴子等下又搞出什么名堂来。”

    我想了想,说:“猴子白天还跟我说这两天总做噩梦来着,估计是做噩梦了,你干脆把他叫醒吧。”

    大嘴说:“算了,他睡得跟猪一样,呼噜打得震天响。”

    我奇怪:“震天响?我怎么听不到?”

    大嘴骂:“cāo,老子现在是捂在被子里和你打电话。”

    我笑了几声,骂他:“就这么点事啊,现在几点了,你不叫醒猴子,却跑来吵我?”

    大嘴说:“说真的我有点怕啊,所以打电话和你说说。”

    ……

    就这么着,我和大嘴电话将近了一个小时,后来我实在撑不住了,眼皮子重得像压了两块磨盘,后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的。

    第二天起来,吃完早饭后,我和郭薇一起来到大嘴住处,猴子已经起来,看上去精神很好,大嘴还赖在床上,一个劲地埋怨猴子,说搞得他没睡好。我跟猴子问起昨晚的事,他浑然不知。又问他做了什么梦,猴子说他昨晚压根没做梦,睡得奇香。这时大嘴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愤愤地骂:“猴子你他妈简直不是人,是猪!”

    猴子眨眨眼,笑道:“兄弟是猴子,不是猪哇!”

    我:……

    下午大嘴接到个临时业务,要去Y县,郭薇知道了很高兴,说要和我们一起去,这回我没不让,去就去吧,不带上她,她一个人留在镇上,也无聊。

    这个业务是要转给Y县殡仪馆,到了那边,Y县殡仪馆的老刘和小刘非常热情,生拉硬拽地要留我们几个吃晚饭,盛情难却,就吃吧,谁知那二刘是一对酒桶,饭桌上抡着酒瓶子频频劝酒,我酒量差在朋友圈里是出了名的,号称“一杯倒”,还是啤酒,而大嘴要开车,郭薇是女生,只剩下一个猴子,能和他们推杯换盏,结果这顿饭下来,猴子被灌得舌头都打弯了,走起路来就像在踩梅花桩,七扭八歪。

    我和大嘴合力把他架回到车上,这小子一上车,就躺在后排座上扮死猪状,没办法,我只好和郭薇挤在副驾位上,好在一个小时后就能到镇上了,忍一忍吧。

    大概是因为这条路实在太糟糕,这车刚跑到一半,右后胎居然zhà了,不幸中的大幸,车上有备胎,工具也有。我们下了车,取下备胎,大嘴换,我给他打下手,郭薇则拿着电筒在旁边替我们照亮。

    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冷,郭薇紧紧地贴着我,握住电筒的手在不住发抖,我直起腰,搂住她,问:“怎么,冷啊?”

    郭薇点点头,往四周看了看,问我:“这是哪啊?”

    大嘴正在下坏胎,听到郭薇问我,赶紧抢着回答:“这哪都是不是,荒郊野外。”

    郭薇吸吸鼻子,仰头看看天,说:“哇,月亮好漂亮,可惜不是满的。”

    我也抬头去看,今晚的月色的确不错,美中不足的是缺了一小块,大概再过几天,就能圆了。四下里一片死寂,远处山的黑色轮廓依稀可见,连绵起伏,勾勒出一具诡异的兽的形状。

    “非凡,你以前和我说过,有一次你和大嘴来Y县,回来时看到了那个,是不是在这里啊?”不知怎的,郭薇此时居然想起了我和大嘴跑Y县撞鬼那件事。

    我搂她的手稍稍用了用劲,小声对她说:“不是在这,不用怕。”郭薇哦了声,不做声了,没握电筒的那只手,却悄悄绕上了我的腰。

    其实我也弄不清那会见鬼具体是在哪,都是在大晚上,还在这荒郊野外的,谁记得清呢。说实话,她没提之前,我压根就没想到这事,现在她这一提,我这颗心,嗖地一下就悬了起来,后脊梁一阵发麻。

    我点起一支烟,又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忽然看见路边的灌木中有个白白的碑状物体,心里咯噔了下,好像是座坟。真他妈晦气,车居然在这zhà了胎。我暗骂了声,没敢多看,赶紧扭头,看大嘴换胎。

    忽然听到哗啦一声响,车门突然开了,猴子猛地从车子窜出来,把我们三个吓了一大跳。

    “猴子你干嘛?”

    猴子没答应,弓着腰几步跑到路边,蹲下,呃呃地吐,我走过去,帮他拍背,猴子一边吐一边摆手:“别,别拍,难受,呃……”

    大嘴蹲在那边一个劲笑:“呕死你个死猴子。”

    郭薇轻拍了他一下,说:“大嘴你太缺德了。”

    大嘴笑着说:“没事,他吐啊吐啊的就没事了,猴子嘛,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了,是不是,猴子!”

    猴子含含糊糊地骂了大嘴一句什么,又吐了会,哎哟哎哟地叫了几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那坟墓居然就在我们正对面两米不到的地方。我赶紧搀住他,问:“吐完了吧?”

    猴子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说:“他妈的真喝多了,哎呀好冷,发酒寒了好像。”

    “冷就赶紧回车上去吧。”我说着,赶紧把他扶上了车,拉车门时我忍不住往坟墓那边看了看,猴子刚才正对着它吐来着。

    “我兄弟喝醉了,莫怪莫怪。”我在心里默念了几句,直到离开,也再没敢往那边多看一眼。

    看到这,也许你会奇怪,心想李非凡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乱七八糟的事了,就算在荒郊野外大晚上的,看到一座孤坟,也不至于被吓成这个样子吧?不瞒你说,我怕,自然有我怕的道理。以前黄师傅和我们说过,在出车时,若要在野外方便什么的,一定要注意注意四周有没有孤坟,一不留神冒犯到了,它缠上你,那后果是非常严重的。至于怎么个严重法,黄师傅可能怕吓着我们,没多说。可就在刚才,猴子对着那坟墓大吐特吐,这虽然不是撒尿拉屎,但吐出来的东西,也不能称之为供奉吧。

    在车上,我抱着郭薇,回头看了眼猴子,车厢里光线很暗,看不清,这家伙趴在后座上一动不动,估计睡得正酣。

    大嘴瞥了眼后视镜,呵呵笑道:“醉猴。”他话音刚落,猴子忽然猛地坐了起来,扶着椅背把头伸到我们这边,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郭薇被猴子吓得尖叫一声,大嘴破口大骂:“他妈的猴子你找死啊你!”

    猴子嘿嘿干笑两声,又砰地一下倒回到座位上。

    我叫他:“猴子,猴子。”他没反应,居然打起了呼噜。

    大嘴摇摇头,对我说:“猴子这两天哪根神经短路了,老梦游。”

    郭薇用手抚着胸口,大口喘气:“刚才他吓死我了,一个大脑袋忽地一下就伸过来了。”

    我笑着拍拍她:“你不是胆大么,鬼都不怕,怕猴子?”

    郭薇哼了声:“你刚才也抖了一下来着。”

    大嘴笑:“我都抖,车子都抖,哈哈。”

    回到镇上,下车时,怎么推猴子也不醒,我和大嘴试着拽了他几下,重得要命,要把这只胖猴弄上三楼,比较困难。

    “要不就让猴子睡车上吧。”大嘴跟我说。

    我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猴子,有点不放心:“合适不?冷吧。”

    大嘴说:“没事,等下我给他抱件棉大衣来盖着,又不是把他丢到后面睡。”大嘴说着,用手指了指后车厢,引得我们一阵笑。

    安顿好猴子,大嘴问我:“你们要不要晚上睡我这?”

    我看看郭薇,说:“不方便,还是回去睡。”

    大嘴笑:“你们搞你们的哇,我听耳机就是。”郭薇听到,脸蛋飞红,攥拳捶了大嘴一下,大嘴坏笑不已。

    三人小闹了一会,十点不到,我和郭薇就回房间去了。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单位和同事聊天,大嘴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猴子失踪了!

    “猴子失踪了?猴子这么大个人,怎么会失踪?”我一边问大嘴,一边拉开车门往后座看。

    大嘴说:“我早上一起来,发现猴子还没上来,估计他还在车里睡着呢,没多想,等洗脸完,下楼一看,他妈的猴子居然不见了,还有我给盖的大衣,也没了。”

    我问大嘴:“他上班去了吧,你有没打他手机?”

    大嘴说:“怎么没打,关机哦,然后我又打了他单位的固话,他同事说他根本就没去上班。”

    “那他有没有回房间?”

    “没哦。”大嘴摇摇头,说:“我给打电话前,就去他房间找过了,没人。”

    “那他去哪了?会不会自己去吃早饭了还是……”话刚出口,我自己也摇摇头,按我们对猴子的了解,他醒来后,绝对就是直奔上楼,找大嘴骂一通,说我们不够义气,把他一人丢在车里睡,可现在,这小子居然,不声不响地不见了,要命的是人还找不到。

    大嘴拧着眉,猜测说:“这几天他不是老梦游么,我担心他会不会半夜三更梦游到哪里去了?”

    “这个,也许吧。”我看过一些报道,说某些人半夜梦游,居然一晚上走到几十公里远的地方去了。我对大嘴说:“搞不好猴子真梦游到哪个地方去了,手机又正好没电。”

    大嘴用手指敲着方向盘,面露忧色:“这小子别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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