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将木门整个推开,结果猛的被一道白色光束晃了一下。
待视觉回复之后,眼前的一幕让我顿时惊呆了。
这间不大的房屋里只摆了一张睡榻,一旁的空明和陈流溪c麟涧三人,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前方睡榻边缘趴着的那只黑蜥蜴。
而这道刺眼的光束,就是从这只黑蜥蜴眼睛里射出的。
光亮打在床榻上方像是“立体投影”一般,显出了一个“女人”的虚影。
而这个女人正是我被人形黑烟控制发梦时,梦中见到的那个鬼艳女人。
唯一不同是,她不像梦中那般白衣束身,而是装扮的如贵妃一般,雍容华贵的侧卧在睡榻中间,媚笑的看着麟涧他们几个。
我想,她应该就是第一代女王了。
西周末期c周幽王c黑蜥蜴c女王,所有的一切加起来,充分说明了对面这个女人的身份。
两千多年前,从西周王宫带着周幽王魂魄出逃的c在此落脚后被称为女王的c眼前这般勾魂夺魄的女人,真实身份一定就是史料里记载“她”了。
只是史料里她,是在西周破落时被洗劫后便“下落不明”,没想到居然到了这里。
看来那次所谓的洗劫,只是让周幽王的魂c魄分了家而已。
如南柯一梦般初醒,眼看着女人的虚影越来越浅。
在黑蜥蜴完全合上双眼的同时,所有的一些全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再看那只黑蜥蜴,此时它张开四肢,将身体完全伏下不再动弹,如人眼一般的双眸也渐渐闭了起来。
所有人沉默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许久,听到一旁的陈流溪表情复杂的说了句“她好美!”
空明将苦无收回腰间,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只非常精致的木质小盒,然后上前将那只黑蜥蜴收进了木盒之中。
而麟涧则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只是眼神中多了些痴恋的神情。
“想办法离开这吧。”空明淡淡的说道。
我点点头,问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暗道之类的可以离开这里,还有大厅左边另外那两间屋子,有没有探寻过。
他们几个分别摇摇头,说是都看过了,并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几人分开行动,再将四间屋子重新搜索了一遍,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无奈,在陈流溪的提议下,我们决定先回到大厅稍作休息,然后再商量看看有什么别的办法。
一行人回到宫殿后,围着方泉就地而坐。
暂时的安宁,让麟涧迫不及待的向我询问他眼前陌生而又诡异的一切。
我将食物和水递给他之后,便将整件事的经过仔细的跟他讲了一遍。
从他给我打电话开始,直至被陈流溪一巴掌打晕在方井旁边。
他展示着各种复杂表情听完后,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对他来说无比陌生的陈流溪和空明。之后他低头不语,似乎在努力消化着听到c看到的这一切。
咒印解除后,他所有关于这件事的记忆似乎被完全洗掉,起初我还觉得非常可怕,现在想来也不算什么坏事,毕竟这场遭遇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对他来说。
几人休息了一会儿准备再次散开寻找出口。
空明突然问我刚才在左边那间屋子里有什么发现。
我便毫不在意的将那间屋内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谁知她听后一下站起身,迅速跑了过去。
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我们三个也没多问,第一时间跟了上去。
进去之后,看到空明站在里间卧室中央环顾着四周。
转了两圈之后,她的目光停在了那座睡榻之上,紧跟着就见她抽出腰上苦无,走到睡榻之下开始不停地敲打着四角。
她的这一举动,让我想起了木板日记中读到的那个“姒幕侯”
我真是太大意了,“侯”不是他的名字,而是身份称谓。
日记里说他打通了一处通向外面的密道,说不定就在此地。
“快找找有没有暗道机关什么的!”
我冲着麟涧和陈流溪说了声后,便开始在房间里一同寻找了起来。
这间屋子里除了成堆的竹简c睡榻c桌凳以外,就只剩下一些瓶瓶罐罐的日常用品。
麟涧一边跟着瞎忙活一边问我:“鸣禅,到底找什么呀?”
“出口,这里可能有离开的暗道,你俩好好找找。”
“一眼就能看完的鬼地方怎么可能有暗道。”
麟涧有些急躁,他边说边用力踢了一脚身下的床榻边缘。
“咔嚓”
我们几个同时看去,发现麟涧的右脚竟然伸进了床榻下的木板里边。
他喊了声“什么呀?”便一下把脚抽了回来。
随着床榻木板下一个裂口的显现,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来自裂口里面传出的微弱风感,而此时的空气中,又多了些刺鼻的腐味。
“真有你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啊!”
陈流溪激动的拍了拍麟涧肩膀。
目前情况已经很明显,不用多说了“砸吧!”
我和麟涧翻出登山镐上去一通乱砸。
随着床榻木板的不断碎裂,一个圆形的黑暗深洞出现在了我们脚下。
洞不算大,勉强能容下一位体型较胖的人,高度大概不到四米,然后横着拐向了另外一边。
仔细感觉了一下洞口传出细微风感,除了有些刺鼻的腐蚀气味以外,倒没什么别的危险。
我打开手电,决定先下去查看一番。
在跳到底部之后用手电向前方照了照,顿时觉得一阵恶心。
手电光亮覆盖之地,到处都是各种爬虫和爬虫腐肉的碎片。
最恶心不止这些,泛着黑色尸水上c发着白毛的老鼠和穿山甲的尸体,将本来就不大的泥洞填的更加狭小,这使得我几乎要趴在地上才能前行。
贴着各种腐烂皮肉向前爬行,一阵阵的恶心感自是不用多说。
向前爬了七八米,感觉泥洞开始向左缓拐,我停下向后方打了几下手电。
不多时,身后听到他们三个下来的声音和麟涧一阵干呕声。
泥洞的狭小使得我根本无法向后回头。
我只得先拨开嘴边污秽,然后趴在原地说了句“忍着点吧,这条泥洞也许是离开这里的唯一出口。”
向深处爬了很久,方向感基本完全散失,除了感到身下越来越稀松潮湿之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肯定在远离翠幽岭。
我想这条泥洞在刚挖好的时候,应该至少可以容得下一位成年人跪行。
四周偶尔还能发现一些腐烂成渣的碎木条,卡在泥土里,这些应该就是支撑通道的木板。
只是千年岁月下来,通道也许早已塌陷,说不定我们现在爬的这条泥洞,还要感谢身边这些腐烂的老鼠和穿山甲。
地面变得越发湿 软,最重要的是翠幽岭一半的重力感正在慢慢消失,这让我感到自己身体越来越重,为了抵抗恢复的重力,我拼命的加快了爬行速度。
“你太快了,这样很危险。”身后的空明突然说道。
我并没停下,泥洞四周松软的泥土c混杂着各种腐肉烂皮,传进鼻腔的懊糟气味让我满脑子只想第一时间离开这里。
正想随便敷衍她一句,忽然感到身体略微轻了一下。
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又绕回了翠幽岭,但随即发现,趴在泥地上的身体好像在向下陷入。
我慌忙停下并大喊了声“别再往前了,这地方不对劲!”然后就开始整个身体向下深陷。
此时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本想伸开双臂撑着泥洞两边停止下陷,但发现稀松的地面深处,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巨大吸力在把我向下拽。
最后,在感到后背衣角被人拉了一把又松开后,我感到自己的整个身体陷进了一片深深包裹的黑暗泥浆里。
我不断的挣扎,但不管怎么用力到最后发现都是徒劳。
稀泥堵塞着我的整个嘴巴和鼻腔,在身体猛然感到一轻后,我渐渐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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