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惊锋深吸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色微微红润起来,轻咳两声说道:“咳咳,最后一种很简单,就是看不透!”
岳根平眉头紧皱的看着钱惊锋,脸色不是很好看的说道:“到此时,你还不愿说嘛?”
“呵呵,怎么,你以为我是在看玩笑?”
钱惊锋将一切都暂时抛开,也不在乎岳根平的语气,只有随意回了一句道:“看不透,三字何其简单,但世间又有几人能得我钱惊锋如此评价,就连你岳小子都不够,而那人却能,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岳根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恼怒的说道:“我说的是具体,不是让你总结。”
“那我换一种说法,可行?”钱惊锋学着岳根平一样,微微歪了歪头,稍微思索一番这样说道:
“你刚刚说,雪花的根源是什么你不知道,但你能知道它会化成水,所以你把它当做无色的水,对吗?那我在多加一点,就比如这点亮的油灯,它的根源是火,还是其它的什么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点亮后,它能发光发热,所以我们把这种东西就当做能够照明,能够取暖的东西,这样你觉得认可吧?”
“说明白一点吧!我真的没有时间浪费了。”岳根平叹息道,有些疲惫的看着钱惊锋,他不愿在拖延了,这样的机锋让他觉得很累。
“行,我就简单说。”钱惊锋微微点头,指着岳根平说道:“因为雪花和油灯就在这里,所以我们能看到它的存在,从而能发现一定的规律。就比如你岳根平站在我面前,我就算看不清,但至少我心里能感受的到。但是那人,我感受不到;就算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什么都感受不到,而且内心当中会自然升起一种想要畏惧c逃避c远离的想法,这对于我来说就是看不透,你明白了吗?”
“本质现象感受。”岳根平轻声呢喃着,他本以为自己得到答案后,或许会兴奋,或许会了然,甚至或许会恐惧,可如今他的心中却是非常淡然和平稳,好似这一切本该合理一样,轻声呢喃几句后,岳根平抿了抿干瘪的嘴唇,转向看着钱惊锋平静的说道:
“此间事了,感谢你多年的经验总结,让我受益匪浅。但是我岳根平恩怨分明,恩是恩,仇是仇,从不一概而论。”
“那你待如何?”
钱惊锋本以为说明白后,岳根平应该会安全放他离开,但这毕竟是猜测,如今听见回归正题,还是微微有些紧张的问道。”
“事不过三!”岳根平说道,然后从腰间包裹中拿出一个绿色小瓶摆在桌上。
“在受我一掌不死,此物就当报答与你。”
钱惊锋看着桌上小瓶,和岳根平平静的脸庞,凝重的点了点头。
“砰”
一刻钟后,岳根平有些迷惑的离开房间,转身望了一眼马陵山方向,久久沉默不语,只有一声叹息声传来,消失在飞鹰雪山之中。
房中钱惊锋,靠着木床,手中拿着绿色小瓶,开心的笑了起来:“参元丹?真的是固本培元,提升功力的参元丹。”
他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因为参加拍卖会时,此物便是经由他手而过,要不是当时时机还不成熟,恐怕此物还轮不到上拍卖会。
“这岳小子倒是挺有意思的,恩怨分明”想起岳根平最后那一掌,钱惊锋笑了起来,片刻眉头微皱说道:“既然他愿意放我一命,我还是马上离开此处吧!还有那小子竟然真的不知,他还有个师兄的事,恐怕不是有人故意隐瞒,就跟那人有关系了。”
想起那人,钱惊锋眼中惧怕之色一闪而过,摇了摇头赶紧收拾细软向山下而去。
正月十五,鹰泣山下驿站内。
岳根平从驿站走出,将院中清理干净,转身去到驿站一角,将五株二品水属性药材,和一株二品寒属水性药材,滴上黑葫水滴后,转身望着山中飞舞的鹅毛大雪轻轻一叹。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且让我,独自一人安静一下吧!而且,还有三天就是正月十八了,到那时,我又该何去何从?”
叹息声消失,院中一片干净,昨日久景不存。不到十里远的鹰泣山中飞舞的雪花,完全影响不到这近在眼前的小小驿站,好像天地将这对山院完全分开,远远看去好像世外桃源一般安静宁祥。
“原来倒是我小看了这黑葫水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种曲折。”
岳根平小心的将还剩六滴水珠的黑葫戴上胸前,望着木桌上丰盛的菜肴,随手将一本五行药材经籍扔在一边,大快朵颐起来。
“经籍上记载着,阴阳划分五行,五行不含阴阳。单一药材属性,一定是阴阳属性为贵,其次才是五行相生与相克。也就是说我原来一直理解错了,先有阴阳才衍生五行的,可为何以前我只能培育阴寒属性药材,如今只要寒属支脉药材就都能培育了?”
岳根平一边享受美食,一边考虑着最近发现的黑葫趣事。
曾经的黑葫,只能培育阴寒属性的五行药材。虽说阴寒属性药材,要比一般五行药材更加珍贵,可阴寒属性本就少见,一直以来岳根平游走四方,每每寻找阴寒药材都非常艰难。可没想到的是在他元力激活后,黑葫中的水滴好像发生了异变,只要不是阳属性的药材,现在都能进行培育了。
“或许,这其中跟元力有着很大关系。不过虽然我并不清楚,但对我来说,我只要知道这是一件好事就行了,毕竟我修炼的水元掌功成后,寒属性内劲的威力变化就越来越小了,如今也就堪堪让水元功的元力,更加寒冷一点。而以前的内劲的化冰之能却逐渐消失掉了,确实有点可惜了!”
“管他呢,晒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黑葫能让我加快培育水属性药材,我就已经很知足了,而且我总感觉这元力和内劲有所不同”
一顿胡吃海喝,岳根平草草将锅碗瓢盆扔在后厨,吧唧了两下嘴唇,心满意足的来到小院中思考着山中之事,当然也不是他懒,而是难得的正月十五,他想给自己放松一下。
不过嘿嘿,有些解释不通,或许是他已经不在乎了吧!按他自己说的话,这叫率性而为。
“正月十八,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不仅纸条上写着,就连昨天马大元也提起了此事,还有那跟锦绣商会会长面容相似的吴将军,总感觉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岳根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恼怒的说道:“让你自以为是,让你小看他人,现在好了吧,上山一趟撒都没弄懂!还有昨晚也不向钱惊锋问问这正月十五之事,果然岳根平你是真的蠢。”
一番对自己的数落后,岳根平有些失落起来,在心中问着自己:“我遵从自己内心想法,连夜赶忙下山,不愿掺杂这番诡事。虽说我不愿意承认,可那刀疤老妇,包括钱惊锋,以及以前我所观所得的总总,都指向了后山小院,让我不得不心生恐惧,但我真的不甘心啊!”
想着自己昨晚连夜下山,来到这处驿站休息,打着过个安静的元宵的想法。岳根平轻轻耻笑道:“真是没出息啊”
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可他压不下心中的强烈意愿,压不下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阴影,只能来到这里躲藏和逃避。
院中安静片刻,岳根平揉了揉自己黝黑的脸庞,看着面前的两方不同世界,喃喃自语道:“与我何其相似啊!”
说完后,转身向驿站内走去,谁也没看到此话说完后,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凝重。
清晨,正月十六,真正意义上的年后第一天。
将剩余水滴滴上药材,岳根平起身回到驿站中,在小小房中来回走了几回,观其面色踌躇,有些难以下定决心的样子。
岳根平始终感觉,有股强烈的危机感紧靠身边,让他不得不时刻小心谨慎,而且他的内心也在不停的催促他远离此地,可他不甘如此,而且那股危机感似乎也有些说不清的样子。
“不管了!”
来回走了几趟后,岳根平坐在屋中,一狠心将袖中寒匕拿出,那凌冽的寒光不停闪耀,将岳根平狠辣的面容映射的有些扭曲,若是有旁人在此,一定会将此人当做是变态残忍之人
“嗯哼。”片刻后,岳根平面色苍白紧咬银牙,汗滴一颗一颗落在地面,形成轻微“叮叮”滴落声。左手一挥,寒匕夹杂一块血红之物直立桌面,连忙运转元力催动寒冰内劲,将腹部伤口强行冻住。
“没办法,疗伤丹用完了,而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岳根平脸色慢慢恢复沉稳,虽还是有点苍白,但配上黝黑面庞,不注意却也看不出来。大手一挥,将血肉之物用锦绸包好,眼中冷色一闪而过,转身向后院走去。
他记得后院有几户普通小厮的住房,他想去找点针线,顺便立碑铸传
“你这样真的值得吗?而且你真的要去?”
“你会理解我的不是吗?”
沉默,才是无言的对白,久久无人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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